老槍︱寶刀

多年的水溝流成河，多年的媳婦才能熬成個婆！

這是我選讀莫言短篇小說的第四本（前三本分別是蒼蠅‧門牙、初戀‧神嫖、美女‧倒立），看書的習慣以培養多年，以前吾輩那個年代吃飯可能都有問題，那有閒錢購書閱讀，進入軍校後有了些零用錢，就開始買書閱讀一直至今也有三十年餘。

記得那時台灣著名的作家有張系國、小野、鹿橋、白先勇、三毛、張愛玲、黃春明、柏楊….等，那時自己最喜歡的是中央副刊、華副選集、未央歌、試管蜘蛛、生煙井、異域…等。那時候台灣社會處於戒嚴與解嚴間，無法一窺大陸作家的作品，當然翻譯小說亦不多。

那個年代想買書都往台北重慶南路跑，現在一些舊書局早已不見了（東方出版社、正中書局、文化圖書公司、大中國圖書公司..）。現今買書的人少了！看書的人少了！愛書的人更少了！

如今我常逛的書店也轉換了，除了誠品、三民、城邦的連鎖書局外，最常去的就是中山捷運站的地下書街，每每去到哪兒找書總有無盡的默落，一堆堆上架不久便下架的書（開始打對折），一堆堆乏人問津、無人翻閱的書，書本側邊蓋上了藍色章印（是否是出版商賤價售出），我戲稱此為『書塚』『被遺忘書之墓』。

現今學子在生活無虞及功利主義影響下，捨去了閱讀及上進求知，憂也！殊不知書本是獲得知識及陶冶心性，最廉價最便利的入徑。

吾常說：『思考力決定競爭力，一個能思考、會思考的人，定是能靜下來的人，能靜下來的人，才能看下書』『讀書可使人靜下來』，多多閱讀！多多閱讀！

對學齡前的小孩，更建議培養其讀書的習慣，使其能靜下來，對其學習與成長過程、智慧的開啟、好的心性培養有無窮的助益！

■一個好的作家是長生不老的，他的肉體當然也與常人一樣遲早要化為泥土，但他的精神卻會因為他的作品流傳而永垂不朽。

■天漸漸地藍起來，我看天是那樣的方便，天上的星星在跟我告別，他們怕太陽，匆匆忙忙地跑，我看著它們吹熄了手中的蠟燭沉到天的藍色裡去。

■山老鴰，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把娘扔到山溝裡，把媳婦揹到熱炕上！

■多年的水溝流成河，多年的媳婦才能熬成個婆！

■牠那麼小巧，那麼玲瓏，那麼複雜，做出這樣的東西只有老天爺！

■奶奶說螞蚱就是皇蟲，是玉皇大帝養的蟲，造字的人在「皇」字邊上加了個「虫」字，就成了「蝗」字，蝗蟲就是皇蟲，蝗蟲就是螞蚱，翻過來也一樣。

■蝗蟲，這骯髒的昆蟲，總是和腐敗的政治、兵荒馬亂的年代聯繫在一起，仿佛是亂世一個顯明的符號。

■蒼狼啊蒼狼生蛋四方，鳴聲如狗叫行動閃火光，此鳥非凡鳥啊此鳥是神鳥，口銜靈芝啊築巢於龍香，得見此鳥阿避禍消殃，得見此鳥萬壽無疆！

■霧沉甸甸的，好像流動的液體，好像鹽水口子村劉小二搖出的棉花糖，伸手就可掬起一捧，舉手就可撕下一塊。

■他嗅到了久遠的燃燒艾蒿的香氣，蚊蟲在艾煙外嗡嗡叫，蟈蟈在梨樹上細聲細氣地鳴叫，馬在黑暗中吃著麩皮拌穀草，貓頭鷹在墓地的柏樹上哀鳴，深厚的黑夜被露水打得清溼

■人是他最怕的，也是他最思念的。

■她極力想忘掉這張其實並沒有見過的臉，但他卻像浮力強的漂木一樣，固執的浮現在她的腦還裡。

■旱不死的大蔥，餓不死的大兵！

■真理都是赤裸裸的。

■革命浪漫主義與虛假革命浪漫主義的根本區別在於：前者把人當人看，後者把人當神看；前者描畫了初生的嬰兒，不忘記不省略嬰兒身體上的血污和母親破裂的生殖器官，後者描畫洗得乾乾淨淨的嬰兒躺在母親溫暖的懷抱裡，母子臉上都沐浴著天國的光輝。

內容簡介（城邦讀書花園）

《老槍‧寶刀》收錄莫言精短小說18篇。主要書寫關於民族傳說、戰爭，以及荒誕、殘酷的生活現實。這些小說故事性強，敘述視角、語言別具匠心。尤其小說語言，生動、幽默，具有極強的感染力，使小說的形象格外活靈活現，堪稱是莫言創作中的精品。

〈姑媽的寶刀〉講述孫家姑媽與一把寶刀的故事。「真正的寶刀軟得像麵條一樣，能纒在腰裡，像褲腰帶一樣。寶刀殺人不沾血，吹毛寸斷，刀刃渾圓，像韭菜葉子一樣。」孫家姑媽不喜能製寶刀的鐵匠，她能拿著家中的寶刀嚇跑村裡製刀的鐵匠，卻無法保證寶刀能得到它該有的用途，最後給了小女兒當嫁妝，成了廚房中剁肉切菜的刀。

〈老槍〉的故事，傳奇又感傷！一把老槍，承載了多少家族悲劇的故事？男主角大鎖家中的一把老槍，「這枝槍，長長的曲子，紫紅色的木托兒。聽說，半夜三更槍機子吱吱地叫呢。」它曾經是大鎖奶奶用來殺死賭鬼爺爺的槍，也是大鎖的父親用來自殺的槍，它是家中只能掛著懷想親人不能使用的一枝槍。母親為了不要大鎖拿起這把槍，親自剁下他的一節食指。但大鎖畢竟偷了槍，他從沒吃過肉，他太想要吃肉了！他偷了這老槍，能否為他帶來如意的結果？！

〈姑媽的寶刀〉與〈老槍〉貫穿《老槍‧寶刀》的小說核心意旨。從〈姑媽的寶刀〉裡的小男孩，繼而延伸出諸篇如〈痲瘋的兒子〉裡活在世上是多餘的人般的痲瘋兒子張大力；以及因不倫而被生下身體殘缺的小女孩仰望殘酷世界的悲涼；或者東北鄉流傳人馬戀神話的〈馬駒橫穿沼澤〉裡那沼澤地小雜種男孩……，這些篇章描摹出不同孩童觀看世界的奇異方式。

揉合神話、奇譚、土地的養分，莫言的小說就像一頂魔術帽，伸手一抓，就是一則又一則令人拍案驚奇的魔幻世界。他以嘲諷、蒼涼、同情等手法，解析世間複雜而痛苦的真相，印證小說反映生活之閱讀旨趣與價值意義。

莫言作品的想像力奇崛豐富，我們在這些小說裡可以讀到，莫言對鄉村殘酷現實生活的犀利揭露，可以看到他所創造的純樸鄉村愛情，更可以真切感受到荒誕而又逼真的種種傳奇……COMMENT:IP: 172.17.164.194, 118.97.95.182EM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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