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受傷的文明

人既無法觀察自然就沒有觀念;他們只有持迷。

印度:受傷的文明》作者VS‧奈波爾為二○○一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以其多重族裔的特殊身分(印度裔英國小說家)創作印度三部曲,可從書中體會到作者面對印度現實的無奈與失望。

在未深切了解印度這個國度時的初步認知是:印度是南亞最大的國家,在大約是美國三分之一的面積上有超過十億人口。境內使用的語言除印地語和英語,尚有十四種官方的民族語言。多語即意謂著多種族語多宗教,除奉行種性制度的印度人外,尚有穆斯林、錫克族、南方卓維迪人、佛教及基督教徒等,但在多元文化薰陶下,印度卻有六成文盲、三分之二的人口務農、一半的人口過著聯合國訂定的貧窮指數以下的生活..

透過本書可觀察到為何「在印度發生重大交通事故時,出現一波波圍觀者,而無人協助..」、「為何印度絕大部分人,忍受貧窮..」、「印度到底受到什麼詛咒」、「一個身為印度裔者為何無奈與失望」。

這是一套沉重的三部曲,述說這一個國度的悲哀,世界上第二多人口的國家其人民的命運與宿命,就此呈現與掙扎!是種性、是宗教、是氏族、還是政治使得印度像是遭受詛咒般的承受「貧窮」,這三部曲可帶你探索與動透印度的「持迷」。

■外國統治--前五百年是穆斯林,最近一百五十年是英國--遲至一九四七年始於德里告終。

■像我這般來自「新世界」偏遠小僑社者所抱持的「印度人」態度,跟那些仍把印度視為一個整體的人相去何異霄壤。

■探索印度--即便是探索「戒嚴時期」--必然會迅即超越政治層面,而成為一種對印度人態度的探索,一種對文明原貌本身的探索。

■這回印度動盪不是來自外國的侵略或征服,而是由內而生。印度不能再以老方法因應,不能再退回擬古主義。它所倣效的機制,已發揮倣效機制的作用,但古老的印度不能替代新聞、國會和法院。印度的危機不只是政治或經濟方面,更大的危機是這受傷的古文明終於體認到自己的不足,卻又沒有知性工具可以繼續前進。

■小說是一種社會探索,是以不見容於印度的傳統,而隨著英國傳入。印度小說家於十九世紀末在孟加拉生根後,逐漸向外擴張,一直到一九三○年代英國統治末期,才有嚴肅的英國小說作品在倫敦問世。

■消極悖論「生命、世間及萬物皆屬無常,何苦徒勞?圓滿和不圓滿無異無別,何須費心?」「一個人若能全面觀照人情,就可以正確認識世事;凡事沒有特別的對或錯,萬象會自我平衡。」「是無論大小,私事或國事,非暴力應可在個人和社會上產生不驚不擾的安詳感。」

■舊印度的均衡觀---對那些接受苦觀哲學的人而言,印度也提供一種永恆的安篤,它的均衡觀,亦即落實在《桑帕斯先生》一書主角身上的世事均巧妙平衡的觀點,無非是「諸神的安排」。唯有印度憑著它為大的歷史、文明、哲學和近乎神聖的貧乏,始能提供這種真理:印度一度是真理。因此,對印度人來說,印度可以超然於其他世界之外。世界分成印度和非印度,而印度儘管有許多表相上的恐怖,不管是乞丐還是王公,都可用不帶巧詐或殘酷的口吻宣稱印度是完美。

■「舉國臣服於入侵者鎗火與刀兵之下……..但總是能重生和成長。」這是《桑帕斯先生》主人翁在印度獨立前所看到的印度軌跡:重生和成長是一種淨化,是週而復始的印度奇蹟,惟有靠自證的修行使能臻於如此境界。但在獨立的印度,重生和成長具有不同的涵意,需要不同的形態的努力。畢竟,現代世界不可能憑空擘畫或無中生有;詩情畫意的過往不可能重建。

■新德里《經濟時報》刊出一封信:耽於安樂即無法體認人生的真正目的……..逆境可誨人以強烈教訓、堅其心志並塑造其人格,這絕對不假。換言之,境逆有益於摧毀我執,使人謙卑和無私,從而變成一個全新的人….久難長苦可以開人眼界,憎恨以前不當的欲求,最後臻於樂天知命境界。這時我們便會恍悟,欲求不斷,自會帶來強烈苦惱…….但禁欲的心最不受人生榮枯干擾,克服悲苦盡在人為,這並不難。在塵世歡愉之際心存超然態度。

■印度教並沒有善待數億信眾。它使暴露的是千年頓挫和停滯,使得人人沒有國家觀念,不知人與人間的契約為何物;它奴役四分之一的人口,時時使得舉國分崩離析、不堪一擊;它的退藏哲學使人知性銷融,無法因應挑戰:它遏制成長。因此,在印度歷史上,衰弱、挫敗和退守,一再重演。

■他們的存在和他們安於接受自己的角色,代表印度特有的詛咒,即使是在這種地方亦足以凸顯印度人的信念;儘管委員會辦公室掛著安貝卡醫生的肖像,這尚待清潔的不潔一步步引領我們來到即將遭遇的慘狀。

■這位記者是經濟學家,見多識廣,出於專業關切一切開發與變革,但印度認同既不是開發、也不是變革,而是固定的東西,是把個人的背景和他自覺已失落的歷史理想化。

■雨霧濛濛籠罩大孟買內陸,沼澤與新綠明顯地回歸原野,偶爾可見黝黑的工廠煙囪和四散的住宅區似與濕氣同朽,鐵路旁的貧民區浸泡在水裡,土牆和灰色葺草屋頂彷彿就要化為未鋪設巷道間的泥巴與褐色水坑,唯有茶水棚內無罩電燈透著清晨的振奮。

■印度人仍然不太了解印度,原因出在資訊不足,畢竟歷史和社會探索、分析的習慣及附帶的修養,仍然不是印度傳統所能企及。

■專注是甘地的力量的一部分,少了這凝神一志,他便會一事無成,甚至被毀滅。然而,這專注依舊是一種盲點。

■靜坐和禪定不失為一種治療形式,但也可能是這種(捨棄自我)真正印度教喜樂更容易讓印度教徒親近的緣故。

■種性與氏族、安全與信心、膚淺的認知環環相扣,不破其萬就無法改變或發展其一。從襁褓時就習於團體安全、細膩規範生活安全的人,如何成為獨立的個體?這種人必然會沉淪於無邊未知世界中、必然會迷失。

■一旦種性和家庭簡化人際關係、律法聖域不容懷疑、法律由奇術輔持、史詩與傳說滿足想像、由占星家解讀未來,人就很容易變得不會觀察和分析。

■人既無法觀察,自然就沒有觀念;他們只有持迷。一旦人人過的事直覺的生活,便會產生一種類似集體喪失記憶的現象,逐漸模糊過去。

■印度已重新發掘一度幾乎滅絕的古典舞蹈和編織藝術,可惜繪畫傳統仍然中斷,無法回到原點;有太多的因素介入。過去的印度再也不能提供現在的印度靈感。

■主政近三十年的「國大黨」已經變成了這個制度,然而,這制度始於何處,終於何地?是否根源於宗教、種性與氏族保障、印度認知方式、業報、抑或古老的農奴制度?印度人懶得做這麼深刻的政治省思。

■印度的黃金歷史就跟童年一樣,只能忘我地沉吟,不是探索就能擁有。這過去是一種蒙蔽知性和認知、在艱苦時期麻痺苦痛的宗教觀念。

■甘地喚醒「思古」和「憶往」情緒,使印度獲得自由,但依這種方式所建立的印度必然會停滯不前。甘地把印度帶出了黑暗時代,但他的成功不可避免地又把它推入另一個黑暗時代。

■印度危機不是政治性的;這只是從德里的角度著眼。獨裁或軍事統治改變不了現狀。這危機也不是經濟性的。這些都是文明式微的大危機裡的若干層面,唯一的希望隱藏在更迅速的式微中。

內容簡介(博客來)

一九六一年,長期被異國統治的印度宣告獨立,隨後歷經短暫的承平安逸光景,即陷入一連串漫長苦鬥,最後由主政的甘地夫人在一九七五年發布戒嚴令......

  奈波爾就在此時二度造訪印度,撰成他的印度三部曲的第二部<<印度:受傷的文明>>一書。在這第二次返鄉之旅中,奈波爾透過敏銳觀察,以分析手法探討了印度同胞,以機鋒畢露、時而悲愴的文采,重現了千年古國的種種難題,無一不切中核心,令人景仰欣喜兼而有之,也讓此書成為世人了解印度不可或缺的大作。

  這廣袤、神祕的苦悶大陸,在奈波爾眼中,由於是被征服者,「知性上己寄生於別的文明」,「獨立後迅即出現的戒嚴時期,凸顯了印度的創意無能、知性枯竭,無力自衛,也彰顯出每個印度人觀念中的印度都不完整」。透過這趟旅程的所見所聞,奈波爾益發增強了心中信念:歷經千年異國統治的印度,迄今仍未找到再生的原點。

  「本書頗為激越,但也證明像奈波爾這般地位的小說家,可更快速也更有效地指出問題所在,較諸世界銀行經濟學家小組和各式專家不遑多讓。」-路易士.希倫(Louis Heren),<<泰晤士報>>

熱門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