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分子
歷史,就是已經發生的事,而不是可能發生的事。
而歸屬於歷史的書籍,就可說是以紀實為主,然不同視角的關注,就顯露不同的面相,若非虛構,亦難說不是一面的紀實,畢竟在極端的二十世紀裡,思潮湧現、主義橫流、經濟起落、戰亂不斷、科技興起..,是誰影響了誰?是誰牽動了誰?不好說,但卻人云亦云,百花齊放,眾家爭鳴,一家說百家說,都是大家!歷史,是已過去的事,人類過去的事,..終究是最真實的小說!誰來斷這一百年來時間的巨案?畢竟到了現在仍是不同的一方人對歷史仍是一方的各說各話!
若將二十世紀的世界史編寫成劇本,那「革命份子」這個角色當是不可無戲,少了它,二十世紀將不成劇!
讀《革命份子》——我在二十一世紀裡看二十世紀到底是誰革了誰的命!
本書是霍布斯邦著作:兩種革命套書(革命分子+革命萬歲)之一。
本書為霍布斯邦於1961到1972年撰寫的書評、文章,以及演講集結。全書環繞著「革命」這個主題。一開始,霍布斯邦從一個歷史學家的角度處理共產黨及共產主義的歷史。
這是我閱讀本書作者艾瑞克‧霍布斯邦的第九本書。
前八本是:《革命的年代》、《資本的年代》、《帝國的年代》、《極端的年代上、下》、《斷裂的年代:二十世紀的文化與社會》、《霍布斯邦看21世紀:全球化、民主與恐怖主義》、《趣味橫生的時光》、《論歷史》,其中《極端的年代上、下》書中的年代為1914年至1991年,建議(對應本書年代歷史事件的範疇)可合併閱讀,當然對近代世界史有興趣者,是不好錯過任何一本霍布斯邦的著作。
《革命份子》一書,有五個大標:〈共產黨人〉、〈無政府主義者〉、〈馬克思主義〉、〈軍人與游擊隊〉、〈暴動與革命〉,共計25篇專論。而本書的另一個特色(我的視角)是:每一個專論可以說是霍布斯邦與知名的歷史學家、社會學家、作家的一場對話,也可以說是專論裡提及的著作的導讀。當然欲撰寫相關「革命」議題論述者,本書內也提供了相對的書單。
如果革命是人類進步、進化的助力,是人類的希企,你們何嘗不可當一回革命分子!不過現今世人不管你是何階級、信奉何思想、堅定何主義、,還是先革「心冠病毒」的命吧!畢竟它以使人類活動的歷史停滯了很久了!相信在世的歷史學家也著急了!——人類是否還能續命?歷史還有未來?莫讓二十一世紀被「心冠病毒」革了!
■十月革命是首次的無產階級革命,是歷史上第一次以社會主義秩序建立的政權;它證明了製造出戰爭與蕭條的資本主義其本身的嚴重矛盾,也證明了社會主義者革命成功的可能性——及確然性。它是世界革命的開端,也是一個新世界的開端。
■一九三九年九月,英國共產黨領導階層會議曾被(莫斯科)指示:第二次世界大戰終究不是人民反法西斯主義者的戰爭,是帝國主義者之間的戰爭。
■要想為任何一個組織撰寫「官方」正史,唯一的方法,就是把資料丟給一個或一群專業的歷史學家,讓他們能夠有效維持同情心而免於人身攻擊,有效維持不介入所以不會忌憚揭人瘡疤;而且如果真的寫得太爛,官方還可以拒絕承認。
■在一九六九年那個當下,年輕極端分子對革命的想法就是,即使不能站在街頭的戰場,至少也得弄點聲音像是自己站在那兒一樣;這完全不是革命的,而且早就不是了。
■在西方已開發的經濟體中,共產主義的歷史,向來是一部在沒有造反希望的國度裡革命黨的歷史。
■法國經濟,以及雇主、勞工與國家間關係鉅變,引發社會主義、共產主義者所謂曾面臨,甚至未曾完全認識的問題,西方社會主義的悲劇很大的程度來自認識到此一問題。
■....至於德雷弗支持者時代的法國,這批人則既是一七八九年的革命份子,有幾乎注定要取得教師地位的榮銜。這些固有的傳統和注定的命運。一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及一九二九年大蕭條時期才被打破,也才有大量知識分子直接投入馬克思的懷抱。他們之所以這麼做,是透過列寧。...
■..許多知識分子的困境,是來自現代群眾政治學的本質,共產黨只是這個二十世紀的主流中,最具邏輯性的表現者罷了,在法國尤為之甚。....現代的國會議員,在實踐上不論是提出理論性的保留,還是象徵性地提出無害的反對,其實都已放棄了自身的判斷力。
■一九一九年,共產國際曾將柏林視為邏輯上最適合建立總部的所在,莫斯科指示暫棲之地而已。
■與第一國際不同,第二國際在一八九六年的倫敦代表大會後,就不再於任何場合納入無政府主義者了。反正馬克思主義者和無政府主義者只要一碰頭,就算不是敵人,也會成為對手。
■一輛車子若在重踏油門後馬上有得剎車,勢必開不了多遠。
■社會革命並不是被製造出來的,他們是偶發後繼續發展出來的。..然而,若不具有建立一個全國性的武力或政府的能力,也就是說,若是無法有效地統整全國並加以指揮,革命是不可能成功的。
■對革命而言,最艱困的情況或許並非顛覆性危機與群眾騷動最初帶來的驚嚇;而是它被期待可以產出政治改革。
■無政府主義某些時候像是一個屬於前工業化時期的運動,當然它很確定是屬於第一次世界大戰與十月革命以前的運動。
■無政府主義主要訴求是情感性的,不是知識性的。
■.....一個革命分子的偉大之處,永遠是表現在察覺革命形勢中新的與突發的特質,並且施展他們的策略於其中的能力上。就像玩衝浪板的人,革命分子並非製造他想要騎乘的大浪,而是在上面保持平衡;但又與玩衝浪板的人不同——這倒真的是我們可以從無政府主義者實踐中獲取的有用革命理論——因為不久之後,他就必須停止繼續騎在浪頭,而要開始控制浪潮的方向及運動。
■資本主義的確存在著本質的不穩定性;它仍無法克服其體系在全世界規模下的內在矛盾。
■一八七三年到一八九六年間所謂的「大蕭條」,確實為英國獨占的世界市場畫下了休止符。
■馬克思曾表示他樂見在一八八六年「改革」示威中,警察的暴力行為:統治階級的暴力,會提供「一種革命的教育」。因為它所孤立的當然是警察,而不是那些與警察對抗的人。
■...因為歷史的發展不會完全一致,所以我們也無法期待到處都會有相同的發展。英國的特徵是,它是一個最老的,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甚至是最成功、統領群倫的,而且幾乎可確定地說最屹立不搖的資本主義社會;而且,它的布爾喬亞們要比任何國家都更早必須與人口中佔多數的無產階級達成妥協。因此,馬克思主義的影響力無可避免地要受到這種局勢的囿限。
■...在科學中,討論——以及本於科學基礎而採取不同觀點的人之間的討論——是唯一、而且能持續維持進步的方法。
■在當前,去開啟問題要比去結束問題來得重要許多,儘管在過去要結束它們可比現在簡單多了。
■馬克思自己的思想,終其一生都還在持續發展,馬克思主義無疑固然有能力提供所有答案,但是對於我們所面對的特殊問題,卻經常沒有確切的答案;部分是因為自馬克思與列寧之後,情勢已經改變了,部分則是因為它們事實上並沒有談到任何有關當時存在的、而且對我們來說相當重要的特殊問題。
■馬克思留給我們最著名的提醒就是,並非意識決定了物質的存在,而是物質的存在決定了意識。這句話十分貼切地告訴我們,某些從白紙黑字看似重要的現實,事實上除了某些實用現象外,要嘛不存在,要嘛就是不重要。
■.....靜態的區分會曲解了這個目前還在昇華的思想本質;還有部分則是因為每個人都喜歡能有個修正主義者站在自己的右邊,以便藉此表彰自己的成分
■連飢餓者的夢,也從充滿丁骨牛排與電視益智節目的滿足感,變成了潰瘍與脂肪過多退化症的現實。小心翼翼似乎成為人們最佳的姿態;缺乏熱情則被認為是最無害的社會目標。
■現在,我們能夠回想起那個極具徵候意味的名詞:「展現」,將它與「結構」相比較,並且依照字面的意義,當成這個結構在它的效用中的真正存在:這種如同在戲劇之中的導演般的存在形式,同時也是它本身的劇場,它本身的劇本,它本身的演員,而這個戲劇的觀眾,也只能偶然地擔任觀眾的角色,因為首先,他們不得不成為它的演員,而被一個他們不能擔任其作者的劇本與台詞,給緊緊地抓住了,因為它的本質就是一齣沒有作者的戲劇。
■這個世紀,靠著三件事就可以打贏傳統戰爭:較多的人力資源、較大的工業潛力,以及一個可以合理運作的平民治理系統。美國過去二十年的戰略,就是奠基在期待利用上面提到的第二件(三者之中最重要的),來補貼普遍認為蘇聯在該方面已佔盡優勢的第一件之上。
■一個有效的游擊戰,唯有在能夠成功地於該國大部分領土、向多數的地方百姓提出這種訴求的國家,才有可能發生。
■新國家機構的主要功能,就像一台負責在國內製造出一批布爾喬亞或統治階級的機器,這批人過去幾乎不曾存在。
■香蕉共和國,指經濟體系屬於單一經濟(通常是香蕉、可可、咖啡等經濟作物),同時普遍擁有貪汙以及強大外國勢力介入的狀況,通常是中美洲和加勒比海小國。這個詞出自美國作家歐‧亨利的小說《白菜與國王》。
■當法國人在一九六八年五月展開總罷工,在奧德翁戲院所發生的,以及隨處可見的精采塗鴉(諸如「禁止是被禁止的!」、「當我在『做』革命的時候,我覺得像是在做愛!」之類),雖然可被稱為少數人的文學與劇場,但與主要事件相比,都只是花絮。這樣的現象愈顯著,我們就愈有把握相信不會有大事發生。嚇唬布爾喬亞畢竟要比推翻他們容易多了。
■知識分子之所以擁有某種政治上的特徵,並非在於他們能獨立思考的事實,而是在於他們必須於其中思考的社會情境。
■人之所以變成一個革命分子,不只是表示了對失望的衡量,也有一些是對希望的衡量。由此,我們可以解釋為何在部分被嚴重壓迫的階級或人民中,會出現在消極與行動主義兩者間相交替的典型現象。
■「自由」社會主義可能讓人有較多的「政治」聯想,「市場」社會主義似乎邀人聯想「經濟」。
內容簡介:(博客來)
《革命分子》
每個世代/時代都有革命分子。
所有的革命分子,都必須相信行動的必要性。
21世紀還在講一百年前俄國的十月革命似乎過於老派,21世紀的革命在突尼西亞、在埃及,或許在香港。不過每個時代的革命都一樣,它們都暴露了社會的嚴重矛盾,也表現了永遠有一群人,他們對現狀不滿、對理想世界充滿想像,並願意為其努力。而其中總有一個,將變成引爆全世界行動的火花。
本書為霍布斯邦於1961到1972年撰寫的書評、文章,以及演講集結。全書環繞著「革命」這個主題。一開始,霍布斯邦從一個歷史學家的角度處理共產黨及共產主義的歷史。接著討論的是無政府主義,每一個嚮往革命的人或都曾為它其中崇高的道德性所吸引,但其在革命運動上的無能卻也眾所皆知,馬克思主義者怎麼看?第三部分則處理自1950年代中葉起便十分活躍的、關於馬克思及馬克思主義各種面向的談辯。第四部分的主題是軍人與游擊隊。基於過去對盜匪跟農民起義的研究,游擊隊對霍布斯邦而言並不陌生,此處特別著墨越南、中國的游擊隊,同時也放進了對格瓦拉和毛澤東的觀察。第五部分直接點出這本書的主題:暴動與革命。從農民起義到勞工運動,所謂的暴力相差甚遠,公權力的作用也大不相同,霍布斯邦怎麼看?
五十年後,我們發現霍布斯邦提出的問題與思考方向依然具有價值,因為這或許是任何時代的「革命者」,無法迴避的本質,什麼是革命?什麼是顛覆?什麼是暴力?將革命概念置於歷史脈絡中思考,成敗是否必然?當代的現實環境如何與之辯證?理念與現實,如何對話?21世紀,資本主義仍然是我們必須打倒的對象嗎?
作為一個歷史學家,霍布斯邦不僅將上個世紀的政治與社會動盪,置於歷史的脈絡中解讀,從歷史探究到對馬克思主義的當代評價,評論這些改變20世紀面貌的重要思想及人物;同時,作為一個老派的革命分子,在「革命」這個概念已倍受懷疑(或只是個象徵符碼)的此刻,他的文字提醒我們,面對社會不公義、不平等,基進的方式如何可能,以及其作為一種解方的重要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