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

苦難是一座堡壘,上面缺了吊橋。

 

一九六○年的那一場車禍奪走了卡繆的生命,在車禍現場被發現一份手稿,並在第一時間送到他遺孀手上....直到三十多年後這份手稿才在其女的幫助下出版。——就是本書《第一人》。

 

我說:

卡繆的《第一人》書稿,必然會與他的死亡連結。

《第一人》可當作卡繆留給世人的遺書。

《第一人》的手稿在一九六○年元月四日,被發現於卡繆的車禍罹難時的隨身背包中,內容總計一百四十四頁隨筆寫下的稿件,有些段落錯亂,文不加點,部分人名前後不符、情節無法連貫,甚至有許多地方因為字跡太過瞭草無法辨認....閱本書者,必須心裡有所理解與準備,可以的話應先追索、回憶——卡繆的創作思維與氣息——以細細品量、大膽臆測、還魂連結——半世紀前的卡繆世界。

這是一本卡繆以自身為主題的自傳式小說,雖憾未能成書,未能載盡卡繆的命定,未能斷章任閱者逕自取意,在文字間其思其念.....傳誦至今!

 

卡繆創作主題有二:「荒謬」及「反抗」,本書的主題被歸類於「愛」的卡繆另類(當然卡繆已無法辯駁)

 

一九五三年在卡繆的筆記已經決定,本書的構想內容如下:

一、尋找父親或陌生的父親。移動中的誕生。

二、我是誰。

三、成為人的教育。

 

「第一人」,是無繼承之人,貧窮狀態生存之人。沒有財產、沒有信仰、沒有記憶,亦沒有教養,關於世界的一切,要自己去摸索。卡繆曾說過貧窮乃是他最大的資產, …..

故事起,是由一個四十多歲的人,去尋找他已逝父親生前的一切,在其父親墓碑墓誌銘裡,其父親是一個二十多歲既已逝去的年輕人....

當年在阿爾及利亞移民墾荒的法國人及其下一代,這第一人:就是貧窮,以貧窮生成,在貧窮裡接受一切流變。

 

若說卡繆有「愛」——既使生命終了,仍以文字陪伴——是將「愛」化為文字!

這文字裡有他的氣息,以及在他所處的年代的色彩——「貧窮」、「酷熱」、「虛無」——灰!

 

...篷車有時沿著多刺的荊棘叢行走,微光也再須臾間照亮了幾株矮樹。不過,大部分的時間它是行走在空盪的曠野裡,它因夜色而更覺得遼闊無邊。

在他四周,在這一大片死亡的地域,一切皆籠罩在寂靜裡。只有一陣低沉的喧嘩從城裡越過高牆傳了進來。

大戰之初,蘇聯紅軍閃電攻占波蘭、羅馬尼亞及北海三小國,作為防範德國進攻的防線,稱為「東方戰線」

窮人家的記憶本來就沒有比富人家來的豐富;因為他們很少能離開他們的生活的地方,因此在空間的方位上就少了許多,同時單調灰色的生活也就在時間上沒有什麼標記可言。

火車正越過薩黑勒的一角,而才剛進入田野,這些壯碩又聒噪的大男人居然個個緘默,一塊兒望著精心開墾出的土地上日升情景。而在隔開耕地用大稈子乾蘆葦做的籬笆上方則斜曳著一帶清晨的薄霧。不時間,一排排的樹叢和受其庇護漆成灰白的農莊從窗外掠過,而外頭的這一切全都沉湎在睡夢之中。

家中的貧困與淺薄無知就只有令他們的日子更加艱苦、更加淒涼,像生活在自我封閉的世界那樣;苦難是一座堡壘,上面缺了吊橋。

在其他課堂上,老師們當然也讓他們學了些東西,不過,卻像填鴨餵鵝一樣,老師們準備好了飼料,之後,便要他們生吞活剝地吃下去,然而杰爾曼先生的課堂上,他們有生以來第一回覺得自己的存在,受到最高的敬重:終於有人認定他們夠資格去發現這個世界。

Mistral,亦稱「密史脫拉風」,為地中海西部冬季吹起之乾寒強勁之西北風或北風。

....但還是覺得自己就是另一類的人;沒有歷歷往事、沒有祖厝、沒有堆滿家書和照片的閣樓,他們只不過是一個模糊不清的國家理論上的公民;在那裡皚皚白雪覆蓋遍地的屋瓦,而他們卻只能在恆久不變又狂烈的酷陽下成長。

 

內容簡介:(博客來)

就這樣年復一年,在黑暗裡緩緩行走在這一塊被遺忘的土地上,而在這上頭,每個人都成了第一人!至於他自己只能在沒有父親的庇護下自行成長…。

傑克˙柯爾梅里,在北非阿爾及利亞貧民窟成長的男孩,自幼即喪父。長大成年之後,他重返生地,試圖探尋已逝父親的足跡。當他再度觸及童年所生長的地方,過往的一切,像一幕幕揮之不去的影像,像一股無法抹滅的味道,不斷地向他襲來…。

《第一人》無疑是卡繆已本身的故事寫出的自傳體小說,全書未見潤飾、修改,處處露出破綻的文字,反而讓世人得以窺見他真實的自我,以及他內心的聲音。

本書的手稿,在一九六○年卡謬喪生的車禍現場被發現放在他罹難時所攜帶的隨身背袋中,其中總共有一百四十四頁的手稿,部分段落因為未加任何標點符號因而難以辨識,全文更是未曾修改。但卻一直到一九九四年才得以出版面市,在第一個月就有十萬本的銷售成績,可見讀者對卡謬的熱愛並未因他的死而削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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