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此相遇
到處都是痛苦。而,比痛苦更持久且鋒利的是,到處都有懷抱期望的等待。
前天網友傳來一則訊息標題為「把中山地下書街砍掉重練,柯文哲錯了嗎?」且問我的看法。
我說:
台灣人看書買書的人本來就不多!
沒有書,這個國家人民完了!本已就沒什優質文化!
重慶南路書街都已消失,以前的東方出版社、中正書局是我的最愛!
現在找書除了網路書店、就只剩下三民書局、誠品、城邦、中山地下街了!
我的想法,不是政策,是人民的素養!只要人民革命了,政客也會看書買書,書街也會一條接一條!
反廢死、廢死議題當然重要,廢書?百年大計啊!人民會關心?
在台灣的這塊土地上,只有台北市的書店比例較高,外縣市可是少的可憐(近期到嘉義市逛了一圈,只有一家書店:墊腳石)!在人類文明以來,任何一個智識傳播書從未缺席過!一個求進取(競爭力提升)的國家與人民,書總是其最重要的伴隨!
將書比喻成井中水,汲取飲之,以解心靈之渴;將國家比喻成井,井廢乾涸,無水解人民心靈之渴,世代知性淪喪!
我愛看書,也喜愛逛書店找書,…以前生活困頓,無錢買書看書,…生活富裕了,現今的學子呢?
以現今台北捷運來說,所謂「捷客」,應該說是「三C捷客」來的恰當!看書的人少之又少! 台北捷運推出的「文化節」是什麼文化?捷運在台北已成為最重要的生活的一部分,這個生活凸顯了什麼生活文化?捷運中山地下書街是不可少的文化之一,如果能有書香,相信這文化裡更臻內涵!
〘我們在此相遇〙這本書是透過網友的介紹,從書封底介紹「這是一本…記憶之書」,讓我思緒連結起自己曾閱讀過的蒙迪安諾的創作〘暗店街〙及〘在青春迷失的咖啡館〙,因蒙迪安諾是以「記憶的藝術」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青睞!這本書在記憶表現上有何不同?
然真正吸引我的是約翰·伯格的生平,介紹中的「約翰·伯格是文化藝術評論家、畫家、作家、詩人、劇作家等,1926年出生於倫敦。」、「最近20年間,伯格一直生活在阿爾卑斯山腳下的一個法國小村莊中。瀕臨消亡的傳統山區生活方式令他著迷,並反映在他的作品中。」,一個具文化藝術評論家、畫家、作家、詩人、劇作家多重身分的文學創作者將自己立處於瀕臨消亡的環境氛圍裡,其創作將呈現如何別樣的典型?好奇如我!
依約翰·伯格此書中的Ⅰ里斯本的文字中,可推測他在這篇的記述時,已七十五歲高齡左右!怎了!那麼大的年紀才記起自己的母親?那他五十歲、六十歲時怎麼不去憶起?
他藉由遇見他死去十五年的母親於里斯本起,他到底要傳達的訊息是甚麼?
本書封底說本書「是虛構,但非傳統小說;是作者的第一人稱..」,我倒認為此「虛構」來自作者的「魂縈夢迴」!
〘我們在此相遇〙中,在此相遇的「此」是時間、還是地方呢?這都很獨特,若說時間,這個時間不存在,如說的地方,這個地方為何是里斯本……。…..最少約翰·伯格是在追憶,好似年輕人有夢想,老年人僅存回憶,…..他的追憶著隨她(母親)而去的涓涓流波。
是的,看完本書後,可說是逐步認識約翰·伯格的前半生,作者在書中他以獨特的視角看待環境、影響他一生的對白、他的情、他的愛…,作者以文字借了繪畫、觀點、態度、心理、…的魂,改變了述事的貌,別之於他的風格!
相信他的其他創作應也值得一讀,我預約了《觀看的世界》、《觀看的方式》,萬喜拾獲遺珠,在浩瀚的書海中!
時間如宇宙,那回憶就只能是一顆流星,數十年時間,只能濃縮成片刻的回憶,大半匆匆流失,無從追憶。能有記憶已然不多,能回憶得到的,越是深刻,盡是苦楚! 約翰·伯格的數十年的前半生,也僅以不到三百頁過完!我也以不到十天看過!書是多廉價!!我掙了一個人生。
擷取書中我的記憶,化在虛擬世界裡,祈實體的感應,增添書的魅魂!與你隨行!
1.里斯本
■死者不會待在他們埋葬的地方。
■人死了以後,可以自由選擇他們想住在這世界上的哪個地方,他們最後總是會決定留在人間。
■生命中的每一件事都是畫線問題,你得自己決定你要把線畫在哪裡。你不能幫別人話那條線。….遵守別人訂下的規則可不等於尊重生命。
■太遲了,…這句話 ….聽起來似乎與事件無關,而是和時間的柵欄有關。
■里斯本人老愛談論一種感覺,一種心情,他們管它叫saudade,這字通常翻作鄉愁,但其實並不貼切。鄉愁隱含著一種安適愜意,即便懶散如里斯本也無緣享受。維也納才是鄉愁之都。這城市依然飽受狂風吹襲,一直以來這兒的風都太多了,多到鄉愁無法停駐。
■義大利作家塔布其(Antonio Tabucchi)深愛里斯本,他成天都和死者耗在這裡。
■「不浪費、不匱乏」和「太遲了」不同,這句話比較像警語,而非哀嘆。
■….,這場衰退終將讓葡萄牙變成西歐最貧窮的國家。
■她掉了一張十先令鈔票,那相當於一個女工三分之一的月薪。..她哭訴著。它走了!….它竟然忘恩負義的逃走了。走了!
■我們會沒事的。我們只要稍稍走一段長長的路就沒問題了。
■在她有生之年,她都是一雙冰冷的手。
■你不能一輩子「活」在蜜月裡,不是嗎? 是不行,媽,但或許可以一輩子「死」在蜜月裡!
■她不相信謙遜這回事。在她看來,謙遜是一種偽裝,一種分散注意力的戰術,好讓人們偷偷瞄準其他東西。
■很多人患了希望症。在我們這裡,希望症和人世間的憂鬱症一樣普遍。妳把滿懷希望當成一種病?這種病的末期症狀之一,就是想再次介入生命,對我們來說,這可是絕症呢?
■女人總是對別種人生充滿好奇,男人因為野心太大而無法理解這點。別種人生,別種你以前活過的人生,或是你曾經可以擁有的人生。我希望,你書裡所談的人生,是我只願想像而不願經歷的人生,我可以自己想像我的人生,不需要任何文字。
■里斯本是座忍耐之城,一堆無法回答的問號和暱稱。
■他的熱情全傾注在來自源頭的那條水流,傾注在那段漫長、孤獨、不合乎自然又幾乎不可置信的旅程之上,一段歷經潛流地底、匍匐路面,到飛躍天際的旅程。
■薇艾拉·達希瓦(Vieira da Silva,1908-1992)的畫作都是關於里斯本,以及里斯本的天空和橫越天空的通道。
■每樣東西一開始都是酸的,她說慢慢變甜,接著轉為苦澀。
■你可以選擇你想要的。你只是無法希望每件事情都如意。
■無可逃避的欲望。欲望永遠無法阻止。
2.日內瓦
■波赫士:「…日內瓦是我認為最適合於幸福的城市…..日內瓦和別的城市不同,它不強調自己的特色。巴黎始終意識到自己是巴黎,自尊的倫敦知道自己是倫敦,日內瓦卻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日內瓦。」
■日內瓦是座複雜矛盾、難解如謎的城市,像個活生生的人。我可以幫她(日內瓦)填寫身分證。國籍:中立。性別:女。年齡:(判斷受到干擾)看起來比實際小。婚姻狀況:分居。職業:觀察者。生理特徵:因為近視而略有駝背。整體概述:性感而神祕。
■在日內瓦的天空中,雲的來處取決於風,寒風與焚風是最惡名昭彰的兩股。
■她(日內瓦)還是國際紅十字會、聯合國、國際勞工局、世界衛生組織和基督教普世教會協會的永久會址。
■日內瓦人經常對他們的城市感到厭倦,深情款款的厭倦。
■面對怎樣不可思議與無法想像,她(日內瓦)都能低聲說出「我知道」,然後溫柔的加上一句:在這而在一下,我去看看能給你拿點什麼來。
■……想要在別人指定的地方尋找生命的意義,只是一種徒勞。唯有在秘密當中,才能挖掘到意義。
■陷入網羅的鳥需要所有東西變黑,除了牠的逃亡路徑。
■歌劇院有一則古老的迷信,假使有鳥死在舞台上,房子將會著火。
■運動的東西既不在它所在的空間之中,也不在它不在的空間之中;對我(約翰·伯格)而言,這就是音樂的定義。
3.克拉科夫
■在這兒(克拉科夫),沒有任何肯定無礙的事物,最接近肯定無礙的東西,就只有老祖母。
■排除它!這是他傳授給我唯一一項道德命令。
■我們都想在某種程度上從書中學會如何生活,或試著學習如何生活。
■一本書會拉出一本書。
■生命本身就是一場單人脫口秀。
■這世界上還有哪個國家比波蘭更習慣與憂傷這種情感妥協共處呢?
4.死者記憶的水果
■若能看見哈密瓜,吃下它,那感覺,直像是從沙漠水井中汲出甘泉。
■野生的桃子,是上帝專為小偷打造的果實。
■每一年的8月,我們都在尋找青梅。它們屢屢教人失望。若不是太生、太澀、太乾,就是過軟、過糊、過爛。
■櫻桃有一種獨特的發酵氣味,是其他水果所沒有的。
■當它們(梅李)9月在枝頭上成熟,有如在簇葉之間閃閃眨爍。
5.伊斯林頓
■伊斯林頓,大倫敦地區中北部的一個自治區。
■賀伯很容易陷入沉默----仿佛生命懸在一根細線上,一不小心就會讓胡言亂語給扯斷。
■..這裡的簇葉密度並非叢林的密度,而像是闔上的書本的密度,你必須一頁一頁去讀它。
6.亞克橋
■克魯馬農人懷著恐懼與驚詫生活在一個「抵達」的文化,面對一重又一重的神祕。他們的文化持續了近兩萬年。今日的我們則是生活在一個「離開」與「進步」的文化,到目前為止,這文化只走了兩三百年。今日的文化不再面對神祕,而是不斷試圖要超越神秘。
■創作藝術的能力伴隨著藝術的需求而生;它們手牽手一起抵達。
■對獵人或獵物而言,生存的先決條件就是把自己藏好。生命取決於找尋遮蔽。萬物節藏匿。消逝之物乃遁入隱藏之中。而缺席----就像死者離開後----感覺像是遺失而非放棄。死者隱藏在他方。
7.馬德里
■在樹幹上,年輕女孩滿心歡喜的刻下她的名字…..,你就是那個鑿進我樹皮的她….
8.浚河與清河
■高山上的酷寒來自海拔,大草原的凜冽則源自距離,源自陸地的水平延伸。
■進入我們人生的生命數量是無法估算的。
■風格必然與帶點希望活著有關,而你要不是活在希望中,就是活在絕望裡。沒有中間路線。
■風格?一種確信的輕盈。排除某種行動或反應的羞恥感。一種確定的優雅比例。相信在任何事物裡都可以尋找或找到某種旋律。然而,風格是脆弱的。它來自內在。你無法從外面得到它。風格和流行或許做著同樣的夢,但它們的創造方式截然不同。風格是關於看不見的承諾。正因如此,它需要一種忍耐的才能,一種對於時間的自在,它也會反過來助長這種才能與自在,風格非常接近音樂。
■風格來自內在,但風格必須從另一個時代借來保證,然後將這保證借給當下,而借貸者必須留下另一個時代的典當品。熱情的當下太過短暫,短到無法產生風格。
■西班牙文裡,金盞花稱為maravilla,意思是奇妙驚嘆不可思議,在墨西哥,那是死神嘉年華的花。
■新娘的面紗,是距離的面紗。一輩子住在同一個小村子裡的女人,當她以新娘的身分走在村莊教堂的廊道上時,所有的人都認不出她了,並不是因為他戴了偽裝,而是因為她變成被迎接的新來者。
■在婚禮上,客人往往會盛裝打扮,所以他們人數看起來通常比實際多;喪禮則相反。
■這世上大多數的歌都是悲傷的。全是關於結束與終了的故事。然而卻也沒有任何一件事比歌唱更當下、更蔑視一切。
■髮如萬物之前的,最後薄紗,一髮之隔,無物既存。髮如黎明之前的,最後告別,曉白之前的,無盡黑暗。尋找我,為你尋找我,尋找我的光亮。
■音樂追尋的是欲望的純粹,是打渴望與承諾之間穿過的純粹:可以比生命的懲罰更長壽,或至少略勝一籌的令人慰藉的承諾。
■沒有傷口的生命根本不值的活。
■到處都是痛苦。而,比痛苦更持久且鋒利的是,到處都有懷抱期望的等待。
■在人類的屬性中,永不匱乏的脆弱,是其中最珍貴的。
■除非驚慌襲來,否則黑暗總能減緩匆忙。
內容介紹(博客來)
約翰.伯格,這位英國最具影響力的藝術批評家、美學理論大師,
繼《觀看的方式》、《另類的出口》、《另一種影像敘事》後,2008年的最重要半自傳性代表作,帶領我們穿越藍色里斯本的時空。
他同時也是一位文化藝術評論家、作家、詩人、劇作家,透過探究攝影本質與文字論述,影響了我們這個世代對影像與文字間有何關聯的思考方式。
八個篇章,八次相遇……約翰?伯格在記憶中,生離死別中,愛與成長中,逐步構築出的介於真實與虛幻、過去與現在的前半生。
這不是一本傳統的小說、回憶錄、散文或傳記,而是一種混雜了這些文體的嶄新文類,即New Statesman所謂的「未來的文類」:「是虛構,但非傳統小說;是作者的第一人稱,但非回憶錄;是在時間與空間中自由穿梭的描述,但又始終是立足於當下;是一篇無悔的告解,也是對感知與情感的深刻挖掘。」
故事從里斯本五月底的一個炎熱午後,伯格在公園長椅上遇見他死去十五年的母親,拉開序幕。
「我們在此相遇」,相遇的地點、相遇的人物,相遇的時間,相遇的歷史,因為在此相遇而成為的自我與人生。
作者簡介
約翰.伯格(John Berger, 1926.11.5-)
文化藝術評論家、作家、詩人、劇作家等,1926年出生於倫敦。1944至1946年結束服役後,進入倫敦中央藝術學院及切爾西(Chelsea)藝術學院就學。1948至1955年開始教授繪畫,並展開終其一生的繪畫生涯。他的作品曾在倫敦的?登斯坦畫廊、瑞德弗尼畫廊,以及萊斯特等畫廊展出。
1952年伯格開始替以政治、社會問題、書刊、電影、戲劇等為主題的《新政治家》雜誌撰稿,並很快的以一位深具影響力的馬克思主義的藝術評論家身分竄起。從那時起他陸續出版了多本藝術評論書籍,包括了有口皆碑的藝術研究作品《觀看的方式》。本書是以BBC的同名電視影片裡的某些概念為出發點。
伯格的第一部小說發表於1958年,他創造了一種別出心裁的小說體,包括1972年贏得英國布克獎以及布萊克紀念獎的作品G,並與瑞士導演阿蘭?鄧內合作,撰寫電影劇本《2000年約拿即將25歲》,以及多部電影劇本。他還撰寫了多部舞台劇本。在過去的這二十多年,伯格長期居住在靠近法國邊境阿爾卑斯山的小村鎮裡,深受山中居民的傳統習俗以及艱困的生活形態所吸引,他也以他們為主題撰寫了多部相關作品。
伯格雖已年近八十,依然十分活躍,作品大多具有濃厚的批判色彩,且表現形式不斷的推陳出新,對社會政治等議題也有其獨特的看法及熱情。他被公認為是英國最具影響力的藝術批評家。相關重要著作還有《永恆的紅色》、《畢卡索的成功與失敗》、《藝術與革命》、《另一種影像敘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