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語課

鑰匙他是有的,就是缺少他可以打開的門。

是誰攪起地球人造風雲,是它。
第一次世界大戰有它。
是誰為第二次世界大戰埋下種子也有它。
第二次世界大戰它亦沒錯過。
它製造了無數的孤魂、它讓地球山河易位變色、它重組了世界版圖、它牽動了多少的人流、它給了文字無限的恐懼...,至今文字的血淚,仍未抑止...。


所以這一堂「德語課」是必修,然我選擇時是已涉通識有數,仍欲留課旁聽,期待從一個生於斯長於斯者的「他者」,去看這個小風雲在那大風暴裡添了何些顏色。


這是一本戰後文學或稱廢墟文學,綜觀德國的「戰後小說」,十之八九建立在回憶倒敘的框架上。而藍茨的《德語課》的小說形式則屬於此一技巧的作家運用。


《德語課》這本小說也改拍成電影—《偷畫男孩》,現正(仍)上映中。
到底書名是《德語課》還是《偷畫男孩》哪者較好呢?還是稱作我所認為的《履行職責的快樂》較佳呢?
以〈德語課〉是故事主人翁在感化院裡的一堂課,故事起於此,也是從這回憶起。
以〈偷畫男孩〉為名,是故事主人翁因偷畫入感化院,是〈德語課〉另一個故事的入徑。
以〈履行職責的快樂〉是故事感化院裡德語課堂的一個作文題目。
從不同的書名,當有不同的視角,且逕得到不同的關注,我所關注在本書履行職責的快樂的影響、意念、批判與矛盾上,透過本小說洞視當時當地的人性的反映與激化。


本書故事以二戰的北德為背景,時代氛圍:在那個沒有個人價值的時代裡...成長起來,他必須累積經驗,但沒有一個孩子能不受害而獲得這些經驗的。故事主人翁的父親(警察受命禁畫)曾讓他當通風報信者,但同時他又受畫家委託,去挽救一些畫,這兩種矛盾的感情他一直未能加以克服。就此激鑽出人為的秩序來對抗世界的無秩序。
在閱讀之餘,當存些反思....也可隨著文字領略德國北部,入易北河....


■長長的煙霧落不下來也散不開去,因為嚴寒把一切都凍住了,都無法消解,甚至連呼吸也變成有形的了。
■我覺得這裡的風使屋頂變得聽覺靈敏,使樹木有預言的本領,使那座破舊的風車顯得更加高大;當風緊貼地面掃過水溝時,使水溝如同做惡夢般地翻騰起來;或者當它襲擊那條裝滿泥煤的小船時,還搶走船上形狀醜怪的泥煤。
■....每一張圖畫紙有一個情節,那就是色彩。
■為了我們能把大海稱之為「故鄉的大海」,我們要做多少事情,....人們保衛的不是隨隨便便的哪個大海,而是故鄉的海洋。
■那條船怎麼也看不出來,但是誰也不會認為它已經下沉,因為有一種白色泡沫般的東西在水面上流過,而這是船的螺旋槳才會產生的現象,那就是沸騰般的尾浪。
■這些從事教育工作的花樣騎士想表演些什麼?訓練課?平衡課?還是心理學上的走鋼絲課?他是不是要把我送上他那功名之所繫的高鞦韆,在我翻過兩個半觔斗之後,一把抓住我,以證明他是十拿九穩的呢?
■人是一種成年而能自立的動物,要是一個成年而能自立的動物自願要離開一個地方,那這裡面就含有批判的意味。
■鑰匙他是有的,就是缺少他可以打開的門。
■教堂上有一隻鐵皮剪成的風信雞,被風吹得橫在那裡,給人的印象是:這隻雞正在使勁找小蟲子。
■你是她初入人生之途的旅伴,迷惘年代的安慰者,孤獨歲月的知心人,這樣的生活伴侶,是人人需要、但只有少數人尋獲的。
■小刺魚還會築一個窩,看守著卵,甚至還會保護幼魚一段時期;還有些種類的魚,牠們吞食自己的卵,把卵存放在自己的鰓蓋下,直到幼魚從鰓蓋裡孵出。
■一個回憶往事的人,必須像商人在過秤時一樣,把虧損估計在內。
■觀察就是相互的交流,由此而產生的是雙方的變化。....觀察還意味著:相互接近,縮小差距。.......事物沒有被觀察到,因此也就沒有被把握住。把握、占有,這些也都屬於觀察之列。
■對他來說,世界確實是鬼魅橫行。如果一個畫畫的人想事先規定自己的界限,那他必得墮落。
■那些農舍安分守己,像註定要以煙雨為簾,沒入灰色之中;然後,當乳白色灑向這些農舍,或者當屋前屋後的草地的反射使它們閃閃發光時,它們則安逸而又自信,從煙囪裡冒出做午餐的濃煙。
■「恐怖的自然力的體驗者」....「強而有力的藝術表現激情」.....在人身上尋找人的本來狀態.....把色彩序列統一成一個所謂「整體共鳴」,一個轉變與調整一切色彩的緊張關係。....畫家,給人一種不知所措的印象。
...被感受到的內容如何透過色彩的共鳴結構轉變為繪畫,....(繪畫作品評論)
■不在於事情的結果,而在於為了達到結果所採取的態度和毅力。

內容簡介:(博客來)
作家余華說:「這本書震撼了我,讓我讀過以後不願失去它。」

在易北河的一座孤島上,少年西吉被關在感化院的單人囚室裡罰寫作文,題目是〈履行職責的快樂〉。這個題目讓西吉回憶起父親(德國最北邊一個偏僻小農村的警察)盡忠職守、履行職責的一段往事。

二次大戰期間,他的父親受命監控一位世界知名畫家的言行,並禁止他作畫。儘管這位畫家是他們親近的好朋友、曾經救過他父親的性命,但他父親仍然選擇盡忠職守,甚至還要當時才十歲的西吉也幫忙監視畫家,但西吉同情這位畫家,主動把這些畫藏起來。戰後,對於畫家的禁令都解除了,但他父親仍堅持繼續監視畫家。

警察父親的偏執,使西吉得了恐懼症,而他偷藏畫作的行為,也終於被父親發現,把他當作難以管教的少年犯送進感化院。西吉在感化院中,不斷回憶起往事,作文越寫越多,甚至不願跨出囚室。他希望能一直寫下去,繼續體會履行職責的快樂……

藍茨在書中鋪陳出一段宛如成長小說的心路歷程,審視瘋狂時代中被扭曲的人性、對立的父子關係,並分析批判了長久以來被視為德意志最高品質的「履行職責」思想。《德語課》是藍茨的成名作,名列世界50大小說,也是德國中學生的指定讀物、每本德國文學史認定必讀的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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