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托的素描簿

抗議是為了救贖當下此刻的不合理。我們如何能一次又一次的與不合理這個形容詞一起過活。



《班托的素描簿》？

可以確定的這不是一本素描簿，當然也不是「班托」的素描簿。

是跟班托、素描簿(素描)有關且以其命名的「藝術理論」書籍(「書局」給它的編目)，作者:約翰‧伯格。



開始閱讀《班托的素描簿》...，它和其他「書」不太一樣:沒有前言、沒有導言、沒有序、沒有自序、沒有目錄、沒有章節(或許是為了接近素描簿形式刻意去除)。不過書末有班托(斯賓諾莎)傳記小註＋致謝。

拆解一下本書(抽掉傳記小註及致謝):是一些約翰‧伯格的素描、是一些看似相關(可說相關，也可說不相關，完全取決於看官)的旁引、觀點、小故事、以及穿插斯賓諾莎《知性改進論》及《倫理論》兩書中的摘錄片段。

然本書是依斯賓諾莎的論述為主體加上相關故事佐以素描?還是先有素描創作並將創作思維(情境)以文字輔助，並以斯賓諾莎的論述呼應?還是先有了文字(故事、觀點)的注視，以素描，以斯賓諾莎的論述舖引?畢竟書裡最少有繪畫與文學的兩種藝術形式，或許是一種另類「交工」吧!或許如此的拆解並不洽當，只因本書中有的是創作思維、創作技巧、哲學理念、社會內容、還有創作的視界， 均可各成獨立且占均等分量。相信將本書歸為「藝術理論」的書籍，定是一番掙扎。看懂哲學看哲學，喜愛藝術看藝術，....總之，你總有自己的觀看的方式、觀看的視界...。

就像作者在本書內所述:

當我在素描時——這裡的素描、與寫作或論理截然不同——我有一種感覺，好像自己在某些時刻參與了一種類似內臟功能的運作，像是消化或出汗，一種獨立於意識意志的功能。



在每本書籍總是有創作者想傳達的某種訊息，這個訊息包含情感的抒發、理想的闡釋、現象的彰顯或者是公民的義務等等，所以就難以了解本書創作初始的想法(無導讀、無序言)，無論先後或整合，明確的是:約翰‧伯格的視界總是透過每一本創作，將另一道窗開啟。



然要怎麼看這本書呢?

我覺得有多重閱讀的面向:

一、統一書中約翰‧伯格的素描及書中的素描。

二、統一書中約翰‧伯格述說的故事、觀點及隱喻。

三、統一書中約翰‧伯格摘錄斯賓諾莎的論述片段。

分別觀看。

四、也可以對上述，相互參照、對應，一個單元一個單元逐次閱讀。

如此就多了不同閱讀本書的旨趣。

這是我曾看過約翰‧伯格的創作包括《觀看的方式》、《觀看的視界》、《另類的出口》、《我們在此相遇》、《A 致X:給獄中情人的溫柔書簡》所得到的心得，如此方不失本書觀看的價值(也包含各方的領悟)。



當我們追隨某個故事時，我們其實是追隨著那位說故事的人，.....我們的觀察和期待，還有我們對過往生命的回憶，成就了每個讀者各自的「不同反響」!



一拾起本書就花了一些時間去了解班托、素描、作者部分(作者的了解因已閱讀了他的其他創作已有一些認識)等:

＞透過維基、書中傳記小注去了解班托。

＞重溫對素描的基本認識(約翰‧伯格的觀點:觀看的視界、另類的出口)。

＞本書應是約翰‧伯格長期居住於鄰近法國邊境阿爾卑斯山的小村鎮時的創作

今年初作者已逝(2017.1.3)，享年90!再次以「約翰伯格四季肖像」緬懷之!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2kyKm-VZAY)，也可輔助閱讀本書時的一些情境!



閱讀後的重新洗練!不知那一新視窗是否已然開啟!...可能會於不知覺中微啟!

然有些文字已然在我未開的窗前不斷的敲打:



■今年秋天，魁奇李結實累累。有些枝幹甚至不堪負荷，應聲折斷。

不過藍莓的藍較深，魁奇藍則像是鮮明生動，但終究會消失的一陣藍色煙霧。

我開始畫李子，我需要綠色塗葉片。我腳邊有一些蕁麻。.....

李子樹的細枝茂密。.......從一陣藍色小煙圈前進到另一陣藍色小煙圈，......

…...我居然一眼就能認出那天幫我指路的小鍋牛。

■…...在觀看，在用眼睛提出疑問的這個動作中，我們好像可以互換角色。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情形?我猜，是因為我和他(班托)對於素描這項活動能把我們帶往何處，指向何物，有著同樣的體悟。

■素描時，你會失去時間感。你全神貫注在空間的尺度之上。.....

艾莉絲最早生長在巴比倫。它們的名字來得稍晚，是源自希臘彩虹女神艾莉絲。法文的「百合花」(fleur de lys)也是一種艾莉絲。.....

首先，你會分析模特兒(那七支艾莉絲)，找出它們的線條、形狀和色調，讓你在畫紙上臨摹出來。你的素描把這些答案累積在一起。.......

到了某個時刻，如果你夠幸運的話，這些累積會變成一幅圖像，也就是說，它不再是一堆符號，它變成了一種存在。也許笨拙原始，但確實是一種存在。...

…....這次，你不是觀察它們的結構，而是觀察它們散發出來的東西，觀察它們的活力。它們如何和周遭的空氣、陽光，以及從房子牆面上反射出來的暖意彼此互動。

…...我帶著這樣的信念繼續做些最細微的修改，一個，一個，又一個，目的是為了讓這七支艾莉絲的存在更舒服一點，更明確一些。這世界上所有的時間。

…........

我們畫畫的人，不僅想創作一些看得見的東西讓別人觀察，也希望能附帶一些看不見的東西，陪著它走向無法預料的終點。

■舞者的身體和他們投入是雙重性的。這點可以從他們所做的每件事情中看到。某種測不準原理(Uncertainty Principle)決定了他們；他們的身體不是粒子和波的交替，而是餽贈者和餽贈品的交替。

他們洞悉自己的身體，洞悉到他們可以置身在身體內部，或是身體的前方和後方。而這種位置交換，有時每隔幾秒就會改變一次，有時則是每隔幾分鐘。

每具身體的這種雙重性，讓他們在表演的時候能夠融為一體。他們彼此依靠、抬舉、扶持、翻滾、分離、結合、支撐，藉此讓兩具或三具身體變成一個單一住所，就像每個活細胞都是它的分子和信使的住所，或每座森林都是它動物的住所。

■渴望知道畫布上究竟有些什麼的念頭啟發了我，我放手嘗試。我發現，灑落在小房間角落裡那兩片斑駁牆面以及那半打被扔下的花朵上方的光線，像是來自無法想像的遙遠未來的一種許諾。

■.....瓷器則是由位於塞夫赫(Severs)的皇家工廠製作彩繪，龐巴度夫人(Madame Pompadour)是它的第一位買家。絕對王朝意味著，這世上的所有生靈都可能淪為僕人，而「裝飾」正是歷代王朝始終需要僕人為他們提供的服務之一。

…...這類博物館把每一個人都變成過分好奇的八婆，伸著長長的鼻子。如果我們夠大膽，而且不會被抓，我們會想翻遍每一個抽屜。

….......

這件作品喚起了某樣東西，那東西通常是不會在博物館裡被喚起。當被某人如此熱切地渴望著，而這渴望又是彼此相應時，會讓被渴望的人無所畏懼。......被某人渴望著，或許會是任何人在活著的時候，感覺最接近不朽的時刻。

…...大多數的女人，你們知道的，若不是把男人看成紅色，就是看成藍色。」她聳了一下脆弱的肩膀。「看成紅色更容易一點。」

…...她說:「蕾絲是一種白色的筆跡，你只能在它襯著皮膚的時候讀它。」

■......欲求和渴望(cupiditas)之間並無區別，只不過渴望通常和人類有關，是因為人類意識到自己的欲求:因此渴望可以定義為「意識到欲求本身的欲求」。.....

——斯賓諾莎《倫理學》，第三部分，命題九，證明

■有一個塊狀物包著她，看不到的塊狀物，因為它完全透明。那個塊狀物也無法限制她的行動。是那個區隔「存有」( Being)與「生成」(Becoming)的塊狀物嗎?我不知道，因為它洽巧坐落在那些沒有字詞的地方。

通常，我們會正面迎向字詞，因為這樣我們才能閱讀它們，訴說它們，或思考它們，但它正好位在語言的某一個側邊。那裡看不到任何語言的正立面。

…....

然而，從塊狀物中釋放出來之後，她和所有不屬於她的東西之間的關係，全部改變了。一種確定無疑但看不見的改變。現在，她成了周遭一切事物的核心。所有不屬於她的東西都為她創造了空間。

■不管是他的簡練活力，還是那座城市的飽受蹂躪，在那個時代，全都見證了歷史的力量。

…............

在布萊希特的《K先生》(HerrK)裡，有一篇故事關於蘇格拉底。蘇格拉底正在聽一群詭辯派的哲學家無休無止地講道，終於，他忍不住走上前說: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什麼都不知道!這句話得到如雷掌聲。K先生好奇的是，究竟是蘇格拉底後來什麼都沒說呢，還是那陣掌聲蓋住了他後來說的話，讓它們就此湮滅了兩千多年!

聽到這故事時，我們笑著對看了一眼。在我們一致同意的背後。存在著某種心照不宣，我們都認為凡是具有原創性的政治提議，最初一定是在暗中進行，不是透過什麼秘密戀情，而是因為政治權力與生俱來的偏執特性。

…....最早的試金石是一塊能對金銀產生反應的打火石。

艾哈德和我都很崇拜珂勒惠支。一如「歷史」天生漠然，她則是天生充滿關愛。然而她的地平線並不比「歷史」狹窄。於是她分擔著歷史的痛苦。

….........

人和其他的動物的差別在於，人能感受到自己屬於「已經過去的」和「尚未到來的」。然而，面對「歷史」就等於面對悲劇。正因如此，許多人寧可選擇別開眼睛。決定讓自己投身於「歷史」，即便那決定決定是正確的，也仍然需要希望。

■我把由於心靈理解而與心靈有關的感情所得出的一切行為，認為是品格的力量(fortitude)，品格的力量又可區分為剛毅(courage)和恢弘(generosity)。因為我把剛毅理解為:每個人只順從理性的要求而努力保存其自身的欲望；至於恢弘，我的理解是:每個人只順從理性的要求而幫助他人並與他人為友的欲望。因此，只專注於行為者利益的這些行動，我認為是剛毅；而專注於他人利益的行動，我認為恢弘。所以，節制、清醒、臨危不亂等等，都是剛毅的表現；而謙恭、寬厚等等，則是恢弘的舉動。........由三種基本情感，也就是喜悅、悲傷和欲望而產生的主要情感與心靈波動。........

——斯賓諾莎《倫理學》，第三部分，命題五十九，附釋

■毫無爭議的安托內洛作品只有不到四十件，在他的作品中，有一種西西里特有的彼界(thereness)感，那種彼界無法衡量，拒絕向溫和靠齊或自我保護。

….......

安托內洛畫的一張「聖殤圖」目前收藏在西班牙的普拉多美術館(Prado)，在那件作品裡，死去的耶穌由一名把頭依靠在耶穌頭上的無助天使托扶著。所有繪畫中最教人憐憫的一位天使。

西西里，一座承認激情、拒絕虛幻的島嶼。

奇妙的是，在戰爭時期，音樂竟然是極少數似乎無法摧毀的事物之一。

■......若非如此，我們就不該認為他們犯了錯，就好像有一天當我聽到某人大叫他中庭飛到鄰居的母雞上時，我不認為他犯了錯，因為他心裡的念頭對我來說，已經夠明白了。

——斯賓諾莎《倫理學》，第二部分，命題四十七

■結果(outcome):像是從某棟房子或住宅走出來(come out)，走出來到街上去。

傳統上「結果」這個詞彙指的是故事如何收尾，主角最後的結局如何。是悲劇、喜劇或超然收場。

但結果也可以用來指:聽眾、讀者或觀眾如何讓故事在他們接下來的人生中發酵。追隨故事的人把故事存放在何處，又是以什麼的心境沉澱它?

這個問題的答案可能取決於故事揭露或洩漏了什麼，或是它要傳遞的道德責任是什麼，如果有的話。......

當我們追隨某個故事時，我們其實是追隨著那位說故事的人，.......而是用我們的觀察和期待，還有我們對過往生命的回憶。

…......

…...每個說故事的人都有他或她自己的步驟，沒有任何兩個人是相似的。

然而，如果我們想像一下，今天晚上正在世界上各地被講述的故事，思考一下它們的結果，我相信我們可以發現兩個主要的類別:一是那些強調隱藏的敘述，二是那些強調展現的敘述。

■他去參觀隱士廬博物館(Hermitage)——發現它留給他的，只有冷酷和厭煩。為什麼那些畫美麗如昔，而他卻變成一個老頭，一個來自集中營的老頭?為什麼它們都沒改變?為什麼那些令人讚嘆的聖母臉龐絲毫沒有歲月的痕跡?為什麼淚水沒讓他們的眼睛哭瞎?也許它們的永不改變，它們的永恆，不是一種力量，而是一種軟弱?也許藝術就是這樣背叛創造它的人類。

——葛羅斯曼《萬物俱流》(Everything Flows)，NYRB，頁52

■有次她(阿蘭達蒂‧洛伊)坦承:「我們書寫那些一度擁有窗戶的牆壁上的裂口，對那些依然擁有窗戶的人而言，有時他們就是無法理解。」

…....每一次深痛的政治抗議，都是在訴求一種缺席的正義，而且都伴隨著一種希望，希望正義有朝一日可以確立；然而這份希望卻不是發起抗議的首要理由。人們起而抗議是因為如果不抗議就太過羞辱，太過卑賤，與死人無異。人們抗議(築壁壘，拿武器，絕食，牽手，吶喊，書寫)是為了拯救此時此刻，無論未來會怎樣。

….....抗議並不是為了某項選擇，為了更公道的未來所做的犧牲；抗議是為了救贖當下此刻的不合理。我們如何能一次又一次的與不合理這個形容詞一起過活。

….......

…...敘述是另一種可以讓時刻變得難以磨滅的方式，因為當故事聆聽時，便中止了時間的單線流動，讓不合理的形容詞失去所有意義。

■我想在此界定的東西，比所謂的文化傳承更有個性，也更為個人；就好像是被閱讀的那個故事的血液，與閱讀者的人生故事的血液彼此交融。它會影響我們變成什麼樣的人，而且會一直影響下去。

這些故事和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家族糾葛或衝突，透過故事塑造我們的，不是我們生物上的祖先，而是我們偶然相遇的祖先。

….........

說故事的方式有兩大類。一類是處裡那些看不見的和隱而不顯得；另一類是揭露和提供展現。

…......

每則故事都是關於某種成就，否則就沒故事可言。窮人耍弄了各種花招，唯獨不包括偽裝，富人則總是偽裝，直到死亡。他們最常用的偽裝之一是「成功」。除了某種共同可辨的外觀之外，富人通常沒有其他東西可以展示他們的成就。

■....因為沒有任何特定事件會因為維持了較長的存在時間，就被稱為更加完善:事物本質無法決定其存續的久暫，因為事物的本質並不包括某個明確的存在時間；但所有事物，無論是較完善或較不完善，總是能靠著它最初藉以存在的同樣力量，來維持其存在，也就是說，萬物在這方面是平等的。

——斯賓諾莎《倫理學》，第四部份，序言

■符號的線條統一而規矩；素描的線條騷亂且緊張。某人做了一個符號重現某種習慣動作。某人畫了一張素描在無限的外延中獨自孑然。

■「筆觸」(brushstroke)一字，正是反映了在紙上作畫宛如在皮膚上作畫的觀念。也就是中國偉大的畫家石濤說的「一畫之法」!

■我要說，令萬物受制於冷漠的天意，並視萬物乃取決於神的高興與否這一看法，比那些主張神為了善而造出萬物之人的說法，更為趨近真理。

——斯賓諾莎《倫理學》，第一部分，命題三十三，附釋二

■人體能以極多方式來移動或處置外物。

人類心靈能夠知覺極多事物，而其身體越能以多種方式處置外物，心靈的知覺能力就會越強大。

——斯賓諾莎《倫理學》，第二部分，公設一至六，命題十四

■人體與其它物體有越多共同之處，心靈就越能整全知覺到許多事物。

——斯賓諾莎《倫理學》，第二部分，命題三十九，繹理

■在我閱讀或反思它們的時候，卻是那樣現代而當下。我想看到他現在的模樣，就站在攤開於我面前書桌的他的故事書的旁邊。



內容簡介:(博客來)

遙跨三百年時空 隔代唱和之作
當伯格化身斯賓諾莎

英國全才藝評巨匠 ── 約翰‧伯格
爐火純青奇想傑作

圖文雙重奏 素描沉思錄


「我們畫畫的人，不僅想創作一些看得見的東西讓別人觀察，也希望能附帶一些看不見的東西，陪著它走向無法預料的終點。素描是一種探索的形式。而人類最初之所以產生素描的衝動，是因為人類需要尋找、需要測定位置、需要安置事物、需要安置自己。」── 約翰‧伯格

班托（Bento）是十七世紀哲學家斯賓諾莎的小名。斯賓諾莎極度迷戀光學，亦喜作畫，據說他當年曾隨身攜帶一本素描簿，畫下眼前所見事物。但在他離世後所保留的書信、手稿、筆記中，卻遍尋不著傳說的素描簿。持續關注繪畫的伯格，多年來始終對這本畫冊充滿好奇，經常想像其中繪寫之物，欲以斯賓諾莎之眼觀凝物事，重探斯人話語及其令人驚嘆的哲學命題。

有一回，伯格因緣際會得到一本無主素描簿，他認為，那就是「班托的素描簿」！靈光大發的伯格，攤開畫冊走筆塗抹，臆想並仿繪當年哲學家可能創作的篇章。在以目光觀視提問的交流動作中，伯格化心入神，蛻成班托替身，再現想像擬仿藝術的神奇瞬間。

全書收錄六十餘幅伯格素描，往復穿插斯賓諾莎《知性改進論》及《倫理學》兩書中的摘錄片段，呼應內文圖像。文字提挈了作者落筆時的心念意圖與沉思軌跡，精妙展示藝術引導人們凝視世界的無限可能。伯格親身示範，將以往有關注視、藝術、美學方面之觀念再度整合鋪引，精采呈現於此書，成就這部高貴心靈隔空唱和的創意之作。

各界好評

- 伯格有著洞悉人性且獨一無二的傾訴之聲，這聲音與他的素描技巧共振迴盪，締造這本凝鍊之書。這項稟賦與斯賓諾莎如謎般難解的哲學命題兩相結合，建構了一次卓越非凡的見證行動。── 《紐約時報》Teju Cole

- 如電擊般令人震驚的思想和能量……在年歲與脾性的洗鍊下，伯格以益發沉穩的文字和圖像，對今日的全球災難與日常生活，提出振奮人心且堅定不移的敘述。── 《新政治家》Colin MacCabe

- 本書再現了他的註冊商標：如詩一般精準。── 《蘇格蘭人》Meaghan Delahu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