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樣的色彩
唯有不間斷地各方吸取,方能滋養心田,已制抑住蒙蔽的芽。
記得在進入2015年時我閱讀的是《英國當代藝術》一書,而進入2016年是由這本書《別樣的色彩》引領著我,就在2015-2016年間共閱讀了二十七本書,讓我擁有二十七 個新世界,更可貴的是也透過網絡連結認識了一些喜愛藝術及創作者,讓我已過去的一年裡,充滿著多彩,回憶滿滿的色彩,沒有你將''落彩''。
《別樣的色彩》是奧罕·帕慕克(2006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獲獎原因:在追求故鄉憂鬱的旅程中,發現了文明衝突與交流的全新象徵。 )的創作,之前我曾看過他的作品有《純真博物館》以及《我的名字叫紅》,而本書中的內容是奧罕的隨筆(像繪畫中的習作一樣),不曾用在他的其他創作裡,奧罕說要讀者好好看他的創意編輯能力。
我個人喜愛李澤厚的美學批判、王德威的華人小說評論,....而奧罕呢?這《別樣的色彩》讓我進入小說家的創作歷程與創作思維,....。更近一層讓我在小說裡較能掌握美。
《別樣的色彩》是不同尋常,特别、另一種的色彩,這個色彩是生命的色彩!
如果你先看完一本小說,而後你再看了這本小說轉拍成的電影,相信絕大部分的你都會覺得電影未盡書中全意或未能達意。將同一題材、內容以小說與電影的藝術形式來作表現,你認為兩者間最大的差別在哪兒?以個人的淺見,小說或者是各類的文學,是作者與閱者的感覺、知覺互有聯繫的、理解性與情緒性相統一的平台,喚起一切的表象、聯想和想像。成之於無限的貌,功之於想像力。
小說的作著是在現實世界裡去創造一個新世界、自己的世界,閱者是進入一個未曾接觸的世界、一個新世界、一個想像的世界。
在繁多的藝術表現的形式裡,我獨鍾文學!除了它的特質外,還包括它的特性:典藏方便、收藏便宜、保存容易、攜手隨行、觀展自訂、借展快速、..無須保險(現今雅賊不多)。最廉價的藝術欣賞與擁有---文學。
就讓奧罕的《別樣的色彩》打開閱讀小說的另一道窗。
我(隱含讀者)說:
小說是什麼?是小聲地說,說給你一個人聽,你不聽它不說。
小說是用文字載著聲音與影像的船,進入公海,經你的同意或不經意的打開腦內海域,讓它越過腦海內無數的記憶垃圾,一次又一次的嘗試,好靠近似曾相似的彼岸,同聲同色。
小說它有電,觸動微弱的心律,一波一波喚起激情,律動連翻再起。
小說是要你用眼睛去聽,聽一切聲音,是古是今、是男是女、有嘻有泣、有高亢有低鳴...溯古至今吟唱未來。
小說是要你用心去想,想一切影像,是過去是現在還有未知、是夢是幻、有無色有繽紛....越千重山渡萬里河。
小說是要帶你離開現在,尋找過去,做一場理想的夢。
奧罕(隱含作者)說:
閱讀小說中某個慎密深奧的段落,進入那世界並信其為真----再沒有比這個更令我快樂,也沒有比這個把我和人生綁得更牢的了。
因為像我這樣罹此疾患的人,最佳療法就是每天寫作大半頁,這也是最大的幸福泉源。
文學不容許這樣一個作家佯稱自己拯救了世界,倒是給了他拯救自己這一天的機會。
如果你正在閱讀的書籍或篇章寫得好,就要在其中找到樂趣與幸福,哪怕只是一天。
幻夢中所有人事物都很有趣、吸引人而逼真,我會用已知的世界的材料打造新的世界。
思量至此,我能稍微深入地了解自己每天非吃不可的藥具有那些特性,其中的有效成分包括無聊、實際生活與想像的生活。
小說的靈感來自想法、激情、暴烈情緒與欲望,這點大家都知道。取悅情人、藐視敵人、讚頌喜愛的事物、喜歡以權威之姿態談論自己一無所知的事、以緬懷往日時光為榮、夢想著魚水之歡或閱讀之樂與從事政治活動帶來的狂熱、耽溺在個人的煩憂或習性中........我們便是由以上這些意念,以及任何更隱晦或甚至更荒謬的慾望,透過既清楚又神秘的方式形塑而成。
小說更是一艘船,船上載著一個我們試圖保存的夢世界,永遠鮮活、隨時做好準備。
小說家會試著形塑作品,使之呈現他想詳細闡述的夢。
一個想像力豐富的小說家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夠像小孩一樣忘卻這個世界,能夠不負責任並樂在其中,能夠玩弄已知世界的規則,但同時也能超越這些隨心所欲的幻想飛躍,看見自己將來必須讓讀者忘我地沉浸於故事中的重責大任。
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再寫三十年小說,並利用這個藉口將自己隱藏在其他新的角色
「隱含讀者」的概念(偉大的文學評論家兼理論家沃夫岡·伊瑟爾〔Wolfgang Iser, 1926-2007〕提出的原理)...。他說小說的意義季不再本文也不在閱讀者的背景,而是介於兩者之間。他主張小說只有在被閱讀的時候意義才會彰顯。因此他提到「隱含讀者」,其實賦予了他們不可或缺的重要性。
我也隨筆記下書中的片段,五顏六色的片段!要你2016有著別樣的色彩!
■《別樣的色彩》的構成是至今尚不得其門進入我小說中的構想、影像與生活片段,我(奧罕)便以連戲的敘事法(continuous narrative)集結於此。...隨筆...存在的瞬間...用文字看世界....這一本是將我(奧罕)個人生活的片段、時刻與想法一氣串連。....我一直都深信自己體內住著一個貪得無厭的文字狂,.....「總有一天我也要寫一本只以零碎斷片組成的書」《別樣的色彩》就是那本書。
■凡事都試圖解釋是一種非常愚蠢的行為。
生活與憂慮
Living And Worrying
她離開後,我走到陽台上欣賞尖塔、伊斯坦堡的美景,與從薄霧中浮現的博斯普魯斯海峽。我已經在這個城市生活了一輩子。和那個在街頭來回踱步的朋友一樣,我也問了自己同樣問題:為什麼一個人會無法離開?因為我甚至無法想像自己不住在伊斯坦堡。
■用天數乘以年數。假如數字正確,我已經這樣過了整整一萬五千三百天。上床睡覺前忽然想到,如果前方還有同樣的天數在等著我,就太幸福了。
■海鷗和多數人類及多數其他動物一樣,大半時間都無所事事,只是站在那裡,你可以說那是一種等待。
■...我稍後才注意到,這隻翅膀斷了,感覺上折損的好像不只是翅膀,而是全身....我赤腳下的卵石堆裡,有一整個世界,讓我感覺到海鷗將死的不是斷翅,而是牠的眼睛。
■世界上最快樂的人最想要什麼?他想要的當然就是繼續當世界上最快樂的人,所以他知道每次做同樣的事有多重要。我們就是這樣,總是做同樣的事。
■我的腦海中從未浮現過這個念頭:時間過得好快!
■這片風景何以如此美麗呢?或許是因為能一覽無遺。或許是因為一跌落懸崖必死無疑。或許是因為遠看的事物總是美的。或許是因為我們從未從這個高度看它。
■只有在暴力的時刻、暴風雨的時刻,我們才會記得所有人都活在同一個世界。
■城市與城市之間可能非常相似,但一座城市的靈魂在於它的集體記憶,而城裡的遺跡則是它最有力的見證。
■一座城市裡的廢墟也有助於遺忘。首先我們會失去記憶,但卻知道自己忘記了,會想找回來。接著我們便忘記自己忘記了,而城市也再無法想起自己的過去。為我們帶來莫大的痛苦並開啟遺忘之路的廢墟,到頭來便成了其他人能修築新夢想的空地。
■伊斯蘭傳統對於食物的觀念,深深植基於母親、女性、神聖私生活等相關觀念中,要拋開這個傳統,要擁抱現代生活成為都市居民,就必須準備好並樂於吃下來源、配方都不明的食物。由於這種意志行為需要任性,甚至於勇氣,因此率先大膽嘗試的人多為學生、失業者、不滿份子,以及為了追求新奇任何東西都能往嘴裡塞的傻瓜。
■倘若從渡船甲板上看到市景提醒了我們與他人有多麼相似,那麼從那數百萬扇相同的窗口看見的市景告訴我們的則恰恰相反,它喚醒了我們內心想要與眾不同、想要獨樹一格的欲望。
書與閱讀
Books and Reading
小說只有在提出關於人生的形式與本質等問題才彌足珍貴。(為數不多的)偉大小說家能讓我們永誌不忘,不是因為他們直接向書中的主人翁探詢這個問題,或讓書中的講述者與想法類似的人進行討論,而是因為當他們在描述人生諸多瑣碎而奇異的細節與大大小小的問題之際,也透過結構、語言、氛圍、口氣與語調引出了這些問題。
■我出奇心安理得地從書架上挑出兩百五十本書加以拋棄,而且速戰速決地作出選擇,就像蘇丹踱步於奴隸群中,挑選出該鞭打的人,.......其實我在懲罰的是自己的過去、我的夢想。當我最初發現這些書,拿起、買下、帶回家、收藏起來、取出閱讀,帶著無比的愛詳讀,同時想像著將來在讀他們會有什麼想法,夢想就是在這些過程中孕育出來的。認真一想,這似乎比較不像懲罰而像解放。
■不過,我居住的這個國家認為不看書的人是正常,看書的人則多少有缺陷,因此在普遍的煩悶與粗野之中有這麼一小撮會看書還設置書房的人,他們的炫耀、執著與自命不凡,我也只能尊重。
■一個作家的進步大大仰仗於閱讀好書。但有效閱讀並不是用眼睛和心思慢慢地、仔細地研究文章,而是要全心全意進入文章的靈魂。
■福樓拜(Gustave Flaubert,1821年12月12日-1880年5月8日 )說的沒錯,如果一個人夠用心地讀完十本書,就會成為智者。
■在口袋或包包裡放一本書,尤其是傷心的時候,就等於擁有另一個世界,一個能帶給你快樂的世界。......這可以視為逃避心理。即便只是想像,只能夠逃離日常生活的憂傷,在另一個世界度過一段時間,還是很好。
■我應該變成什麼樣的人?世界的意義何在?我們的思想能延伸多遠?還有我的興趣、我的夢想、我心裡能看見的土地呢?在體會人的生活、夢想,以及他們的故事與文章中的反芻省思之際,我知道我會把這些藏在記憶最深的角落,永不忘懷,就像年幼的孩子不會忘記第一眼看到的樹木、葉子、貓。我會利用從閱讀蒐集到的知識,畫出通往成年的途徑。
■這一點魯斯特(Marcel Proust, 1871-1922)非常了解。他說有一部分的我們留在文本之外,注視著我們身前的桌子、照亮盤子的燈、周圍的庭院或是更遠的景象,我們注意到這些事物的同時,也在品嘗孤獨與想像力的運作,並且慶幸自己比不看書的人更有深度。
■因為文字(以及文字形成的文學作品)有如水或螞蟻,再沒有任何事物能像文字
這麼快速又徹底地滲入生活的裂縫、孔洞與無形的缺口。在這些縫隙中,我們最早探查到事物的精華----那些讓我們對生活、對世界好奇的事物----並最早加以披露的則是好文學。
■要看到作者想像的世界,從另外那個世界找到快樂,你就得運用自己的想像力。當一本書讓我們自覺不只是一個想像世界得旁觀者,也堪稱是它得創造者,它便讓我們享受到創作者與世隔絕得莫大快樂,也正是這「世隔絕得莫大快樂」讓閱讀書本、閱讀偉大的文學著作,對所有人都深具吸引力,對作家而言更是重要無比。
■隨著故事中描述的事件,我內心被強烈的情緒佔據。我快樂來源不在於這些事件的本身,而在於事件所激發的心靈與情緒反應。我體驗這些事件也體驗到種種情緒,就像一種聯覺(synesthesia)。我體驗到青春的喜悅、生存的意志、希望的力量、死亡的事實,還有愛與孤獨。
■一本奇妙的小說會變成我們的人生和周遭世界不可少的一部分,讓我們更接近人生意義。它取代了我們生活中可能永遠無法找到的快樂,讓我們從它的意義中獲得喜悅。
■想到自己最喜愛的書,不可能不同時想到它的封面。
■在書的封面詳細描繪主角,侮辱的不只是作者的想像力,還有讀者的想像力。
■當設計者決定《紅與黑》應該使用紅搭黑色的書衣,或者當他們以藍色房屋或是城堡的插畫來裝飾名為《藍屋》或《城堡》的書,不會讓人覺得他們忠於內文,反而讓人懷疑他們是否真的看過書。
■當今世上,一本書的起頭存在著幾種方法,而我確信我選擇的途徑是最好的,至少是最接近宗教的,因為我只寫出第一句,第二句便留給全知的上帝了。
■畢竟每當我們覺得小說無聊,都是這樣抱怨的,我們會說它離題了。
■人生不是像書本身,只是像它的形貌。因為這書無法結束任何一段故事,事實上也不知所云。
■所有偉大的小說都能讓你睜開眼睛,看見你本來就已經知道卻無法接受的事物,而你之所以無法接受該事物,只是因為還沒有一本偉大小說讓你睜開眼睛去看罷了。
■文學歷史上的重大發現(和時尚一樣)鮮少經過計畫,也難以解釋。只有當創意作家用盡所有想像力穿透他們的虛擬世界的表面,汲取出看似矛盾且無法妥協的一切,才會有解放的驚人發現。
■因為我覺得書中所披露最驚人的話語都是自己曾經有過的想法,而最令我震撼的場景與千變萬化的影像也似乎都來自我自己的回憶-----看偉大的小說時總是如此。
■海明威、沙特、卡繆,甚至福克納都屬於這一類。現今再拿起他們的書,並不期望看到什麼令人興奮激動的新洞見,只是希望回憶他們曾經如何影響我、如何塑造我的靈魂。他們或許是我偶爾會渴求的作家,卻不是我現在仍會需要的作家。
■據納博科夫的說法,記憶是作家也是想像力最豐富的泉源,它用過去的光環圍繞著現在。
■卡繆就和杜思妥也夫斯基、波赫士一樣,同屬這類基本作家。這種作家的文筆會帶你進入一個有待填入意義的風景,去暗示著任何具有形而上構思的文學,也和人生一樣有無限的可能。
■在所有這些故事裡,他像一個煉金師似地重組生活中的平凡細節,將這些卑金屬化成一種哲學文章的細絲工藝。
■心愛的作家邀請讀者一起用同樣強烈的力道爆發怒氣,這便是文學的撫慰方式。
■海明威、費茲傑羅(F.Scott Fitzgerald, 1896-1940)與其他奠定兩次大戰之間文風的美國作家,樹立了一項文學規戒:凡是思想正確的作家在描寫場景時,都應該盡可能以最簡短的方式、利用最少的字句,不一再重複。
■小說家生活的世界與他筆下人物居住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領域。
■第三世界文學的概念是用來強調這些位於邊緣地位的文學是多麼豐富而廣闊,以及它們與非西方特性、與民族主義之間的關係。.......因為第三世界作家的「放逐感」與其說是地理因素,倒不如說是心理狀態,那是一種被排擠、永遠是個局外人的感覺。
■《利圖馬在安地斯山》有兩個矛盾的企圖心:一來想展現笛卡兒式的理智與邏輯成為推理小說,二來又想創造一個不理性的氛圍,暗示暴力與殘酷的隱性根源。
政治、歐洲、與其他忠於自我的問題
Politics, Europe, and Other Problems of Being Oneself
儘管一個作家的真實與否,的確取決於它是否能和自己生活其間的世界緊密互動,但也同樣要看他能不能了解自己在那個世界裡的地位變動。其實沒有不受社會禁律與民族傳說困擾的理想讀者,正如沒有所謂的理想小說家。但不管在國內或國際上,理想讀者還是所有小說家的對象,首先將他想像成形,然後心裡想著他寫書。
■他們和法國讀者不同,後者在書頁中尋找的是與自己的回憶、自己的過去之間的連繫,而前者尋找的則是他們的未來、他們的歐洲夢。
■在所有這類陳述中,歐洲是一個不是全黑就是全白的地方,毫無模糊空間。對於像我這樣住在歐洲邊緣又執著地對它感興趣的人,它最主要還是一個不斷改變面貌與特質的夢。
■所有幸福的家庭都差不多,但所有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不幸。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對身分認同的煩惱、自己的期望和自己的哀愁。
■安德烈·紀德(Andr'e Gide, 1869-1951)則是將寫日記所提供的種種可能性加以活用的先驅。
■如果無法喜歡當地的居民,哪怕是全世界最美的風景,我也無法傾心。
■瑞典學院讚美紀德的作品是「一種熱愛事實的型態,自蒙田與盧梭以降,這已成為法國文學不可或缺的一點。」
■只有將輕蔑與崇敬、恨與愛、反感與吸引融合在一起,才能表達出歐洲對我(帕慕克)的意義。
■是紀德帶動了風潮,讓土耳其作家紛紛寫起日記,並在生前出版。
■我們欣賞作家的文字、價值觀與文學本領,而不是因為他們贊同我們,贊同我們的國家或是我們生活中的文化。
■西方不是一個概念,不能透過研究歷史和創造出西方的偉大理念來加以探討、分析或擴充,它始終是個工具。只有將它當成工具使用,才能參與一個「文明化的過程」。我們會追求某樣不存在我們自己歷史與文化中的事物,是因為在歐洲看見了,於是便以歐洲的威望來合理化我們的需求。
■小說的奇妙機制讓我們能以自己的故事為藍圖,寫成另一人的故事呈現給全人類看。
■小說的歷史就是人類解放的歷史:利用想像力脫除自己的身分,設身處地為他人想,就能讓自己得到自由。
■小說家的策略來自於他的想像力,來自於他把自己想像成別人的能力。這份力量不但能讓他探索先前未受矚目的人類現實,還能讓他成為代言人,為那些自己無法發言、憤怒無人聽聞、言論受到壓制的人發聲。
■只有分享祕密的羞恥感,我們才能得到解放:這是我從小說藝術中學到的。
■當小說家開始玩弄支配社會的規則,當他往下挖掘尋找隱藏在表面下的幾何構造,當他像個好奇的小孩,受到自己也不太明白的情感驅策去探索那個祕密世界,難免會引起家人、朋友、同儕與同胞略感不安。
■小說不是全然虛構,也不是全然真實,閱讀小說就要同時面對作者的想像與一個真實世界,我們是如此急躁好奇的扒抓這個世界的表面。
■我們的快樂與不快樂並非來自生活本身,而是來自我們賦予它的意義。
■如果歸納「作家為誰而寫?」這個問題,或許可以說是為了理想的讀者、心愛的人、自己,或不為誰而寫。這是事實,卻不是完整的事實。因為今天的文學作家也會為那些閱讀他們書的人而寫。
■風格是十九世紀西方藝術史家所採用的後文化藝術概念,也是區隔每個藝術家的方法。
■在神話傳說中,凡事都會發生三次。在神話傳說中,每個人都有三次機會。
■她知道人生就是這樣的矛盾組成,一切到最後都會變成負擔,因此她心平氣和地將它們視為豐富人生的元素。
■藝術家會為別人可能有的反應,飽受嫉妒、歡喜、希望、憤怒與激動不安的折磨.......,而是可以用來形容「藝術家的生活」。
■真相是存於現實或影像中?哪一個更令我們深深動心,..
■有時候沉默似乎在暗示:「沒什麼好說的,」又有時像在暗示:「要說的太多了。」
■有一本翻譯成土耳其文的小說叫《黃色房屋之謎》,作者是法國作家卡斯頓·勒胡,近年以《歌劇魅影》聞名遐邇。《謎》一書被推理小說迷推崇為最早也是最精彩的「密室殺人」推理典範。
■我為何沒有成為建築師?答案是:因為我覺得我要傾注夢想的紙是空白的。然而寫作二十五年後,我才了解那些紙從來不是空白的。
■知悉並回顧以前的偉大藝術,然後憑著驀然乍現的詩意靈感予以重現,這是鄂圖曼 --波斯細密畫家必備的技藝。
■你們這個時代的人要是不知道是誰,就不可能學會喜歡一幅畫,真是可嘆。
■要是沒有東西可看,沒有故事可聽,人生可能會枯燥乏味。
■當我說到寫作,我首先想到的不是一部小說、一首詩歌,或者文學傳統。而是一個人關在房裡,坐在桌前,孤獨地內省;在內心的陰影之中,他用詞語建立起一個世界。
■要做作家對我來說,就是一個經年累月耐煩地追求,才發現「秘密的他人」在你裡頭的人,一個使之成為其人的內在世界。
■寫作就是把內省的經驗化為文字,研究一個人回歸到自我時所進入的世界,同時懷抱著耐心,執著與喜悅。
■當一個作家的秘訣不是靈感,因為誰都不知道靈感從哪裡來。作家的秘密是固執,是耐心。一句可愛的土耳其俗語說:「用一根針挖一口井。」在我看來,這正是對一個作家說的話。
內容簡介:(博客來)
「為了讓自己快樂,我必須每天攝取文學,無異於病人必須每天服用一匙藥。」
他像一個畫家斟酌筆下色彩,用文字描繪出令人樂在其中的世界。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帕慕克親自編選、繪製插圖
◎一部無法以小說寫成的小說家心靈寫照‧漫談伊斯坦堡、寫作歷程、政治、禁書,與日常生活
◎紐約時報、洛杉磯時報、華盛頓郵報、國家郵報、芝加哥太陽報、舊金山記事報──重量媒體一致讚譽
「寫作是一種慰藉,甚至是一種療癒。」
偉大小說家最精采的隨筆集
藝術家自省人生的完整紀錄
小說是什麼?人為何寫作?人渴望從文學中汲取什麼?在寫作與閱讀的旅程中,文字扮演著什麼樣的領航者?透過文字,小說家眼中的日常生活與城市風景,以及東西方認同問題,又呈現出什麼模樣?寫作數十載,一位享譽國際、大膽敢言的小說家,仍然每日於書房獨自與這樣的念頭對話。
本書由帕慕克親自選輯文章,集結雜誌專欄、隨筆、日記、演說稿,成就一本具自傳色彩的作品。他在書中談文學,談卡繆、魯西迪、波赫士、卡爾維諾、紀德等啟迪他心靈的作家;也談生活,談失眠的夜與戒菸之愁苦,談鼓舞他投入創作的父親以及與他共享親暱時光的女兒;本書更談土耳其的歷史、伊斯坦堡的人文風景,也談其始終關注的政治議題,並自述其身引發的政治風波。
身為小說家,帕慕克自道本書集結一切無法寫入小說的吉光片羽。《別樣的色彩》是一位偉大小說家最精采的隨筆集,更是一位藝術家自省人生的完整紀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