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世界史的失語者
〈東南亞三部曲〉包括:
《越南:世界史的失語者》——克里斯多佛‧高夏
《柬埔寨:被詛咒的國度》——喬‧布林克里
《印尼:眾神遺落的珍珠》——伊莉莎白‧皮莎妮
〈東南亞三部曲〉是由三位不同作者分著，出版單位為何合併出售?應是有理——是地域相關聯、歷史相關聯，還是讀者選讀考量(只選越南、不選柬埔寨..)，是買一賺二的銷售手法...有閱讀習慣的人應該沒差別。
其實會選讀這套書的人，因該不多——除了在學相關科系(歷史、人類、社會、政治..)學生、教授、以及與東南亞有關聯(生活、經商、旅遊..)的人等等——而我會選讀這套書的原因之一，是因林媽利著作:《林媽利醫師的回憶錄》及《我們流著不同的血液》這兩本書中，曾一再提及，人類遷徙到亞洲時出現了一些路徑與種族，就包含了「越」族，雖時間遙遠但人類終究是屬於同一脈源。台灣南島語系約於西元前一千年在今天的越南中部登陸....。就是如此，總想窺探幾千年前這些分道揚鑣的越族，他們的當時命運如何、現今過得如何?
其二是，台灣這些年來，有了好多的國際移工和外籍配偶成了台灣的新住民!這些新住民已然成為台灣另一個族群、另一個文化，再次交流、再次融合。早年自己也曾協助行政院委辦「外籍監護工居家訪視調查計畫」與「私立仲介公司評鑑計畫」所以這些加種，給了我閱讀這一套書不奇怪的藉口(非學者、非與地理人文相關)。
在網路上，查了一些延伸資料:
至2017年5月，台灣外勞人數（不含外籍專業人士）約為647,915人。按國籍分，以印尼籍最多（252,406），越南籍次之（193,436），菲律賓籍第三（142,406），泰國籍第四（59,666） ..
以外籍配偶的來源地來看，以中國大陸占66.91％最多，其餘依序為越南占18.97％，印尼占6.07％、泰國占1.79％、菲律賓占1.55％。
2018 年外籍配偶(男女混合統計):越南籍102,357人。
台灣與越南這一條歷史的繩索就此糾葛!其實在千年前就已有聯繫....
且先從推薦序中一窺端倪:
....從秦朝帝國建立以來，乃至隨後的漢帝國，讓日本、韓國和越南都受到巨大的影響。中華帝國統治越南北部將近千年的時間，越南一直是中國最南方的省分，其中只有一小段時間獨立，越南人從中華文化學到了儒家的統治方式、大乘佛教、漢字、建築、飲食文化和生活習俗，甚至連死後的埋葬方式也學習，還帶著「皇帝」的稱號進入墓室。
西元前三世紀起，住在今天從華南直到紅河河谷地區的部落已經開始自稱為「越」人，但在一八○二年以前，這些人沒有一個稱自己的王國、王朝或國家為「越南」。到了一八○二年，在建了一個勢力紅河盆地到湄公河三角洲的統一王國以後，嘉隆帝才起意要為他的新國家定名為「南越」或「南方之越」。當時的中國皇帝認為，「南越」這個國號有向中國南部領土擴張勢力之嫌，於是將這兩個字顛倒，成了「越南」，但中國人在稱呼「越南」時，仍然沿用自唐朝以來一直使用的老稱號「安南」，亦即「安定南方的土地」。......一八一三年，阮王朝暫時恢復了「大越」舊稱。....於一八三八年將國號改為「大南」。....直到一九四五年，陳仲金與胡志明這類民族主義人士以「越南」為國號宣布獨立以後，「越南」一詞才廣為世人使用。
....越南在十世紀重獲獨立，但在十五世紀之初，明朝派遣艦隊跨越印度洋，進抵非洲與紅海，越南也再次短暫地淪為中國領地。
也就在這段期間，一組新的帝國勢力透過太平洋與印度洋開始伸入東南亞地區。這股歐洲帝國主義勢力的氣焰，隨著法國殖民越南，英國占領新加坡、緬甸與馬來西亞，而在十九世紀達於頂峰。另一方面，美國人跨過太平洋，從西班牙人手中奪去菲律賓，而日本人則全力經營對朝鮮半島與台灣的殖民。種殖民列強在中國漫長的海岸禁行割據，建立許多通商口岸與租借領地。
看完這本厚重的書(630)頁:感觸良多
有那為何取國名為「越南」，好似越南人民多災多難——「生活越來越難」。
有那國土形狀「S」，好似上天注定這個國家國運曲折，入山後不見前路!
給了國!給了共產黨!卻又讓人民流離顛沛，南海血淚斑斑!
亡魂又一次在越南全境遊蕩，無分南、北政治邊界，尋找一處長眠之所——亡魂者無語!未亡者失語!
這裡的文字乘載了越南人的血與淚，是殖民、是統治、是人類無知與欲求所造成的——期就此終止——在台灣這塊土地上包容這些來自悲傷的國度的新住民!讓文字使我們更能理解、更能珍惜!
■當代人每提起越南，就會直覺地想到那個長期跟美國人打仗的東南亞國家。
■在整個越南史上，越南以今天的國家形式存在，前後加起來總共只有八十三年有幾個月(截至二○一六年止)——在一八○二年以前完全沒有，在十九世紀有四十三年，在一九四五年有六個月，自一九七六年起有四十年。以「大國」論析越南歷史的做法，容易忽略這種多變性。
■越南對我們而言既熟悉且陌生，學中國歷史的人視其為偏遠的南疆，在近代殖民過程中，越南又被西方勢力所征服和殖民。
■魁北克大學蒙特婁分校的歷史系教授高夏的新作《越南》，是一本有關點且有系統性的作品，對於區域史的研究而言，開啟了一道新的大門，多元的史觀讓「越南」成為一個複雜且有個性的歷史主角。
■在美國媒體和主流文化中，越南總是和二十世紀六○年代越戰的歷史連繫在一起，美軍在越戰上損失慘重，輸了面子也沒了裡子，冷戰史架構中的越南集中在國際關係和圍堵共產主義的過程，越南史本身不是其中的主角。......西方帝國侵略性的擴張政策在十九世紀進入東亞和東南亞，英國占得先機，優先殖民新加坡、緬甸和馬來西亞等地。約莫同時間，美國跨越太平洋，將目標放在菲律賓和日本，越南則成為法國人的目標。越南和中南半島成為法國的「印度支那」，在法國學界的論述中，理解越南近代史最重要的方法就是征服前後的改變，法國人帶來西方的技術文明，並引進歐洲的價值觀，促成越南人的「文明化」。
■越南的歷史從來不是獨自的發展，整部越南史就是受到外在影響的歷史，從北方來的中國、西方來的法國和冷戰時期的美國，都是關鍵性的影響者。
■《越南》豐富了「殖民主義」的向度，...... 說明越南人面對中華帝國、法國和美國殖民政權時，不是被動地接受殖民者的文化，而是改造它們以為己用，同時創造出新的文化。
■《越南》透過通史的方式，系統性地分析越南歷史的複雜性，尋求一套新的歷史敘事。通史性的作品最需要觀點，是高度整合且分析性的作品，也是學術發展成熟且具備影響力的作品。
■歐洲國家殖民東南亞之中，以法國對越南的統治最為差勁，法國只知道如何從越南榨取資源，卻未給予越南人現代學校教育和堤身民主素養。
■排斥所有另類思考，會讓我們在窺探難以預期的未來時，無法感受到可能有的感受。
■大多數中國現代史都以一八四二年中國在第一次鴉片戰爭中敗給英國為開端。根據這些中國現代史的說法，中國直到這一年起，才走上「現代化」與「進步」之路。
■儒家科舉考試制度，以及它衍生的重理性、但競爭氛圍濃厚的官僚系統，是中國、韓國與越南現代化的重要成分。
■「現代」不是一種非是即非的現象。它以多種形式存在於不同的時空，而且往往與既有成就融合、構築於既有成就之上。
■紅河流域的居民儘管也曾幾度想有短暫的獨立，但直到第十世紀，他們一直就在中國就在中國交趾郡治下。交趾郡最初領有紅河三角洲與今天的廣東大部分地區，高地與三角洲都在郡界境內，在五世紀末葉，中國將郡界縮減到今天的越南北部。
■韓國諺文、日本漢字與越南儒字的書寫都以漢字為本，每一個儒字都是中文漢字，但讀音是越南拼音。越南菁英之後還根據越南人口語加以調整，用漢字編製一套通俗版本的本土文字，就稱為「字喃」(即「南方的文字」之意)。
■在西元前一千年至前二百年之間，內容頗有可觀的沙黃文化曾經在今天的越南中部與南部繁榮昌盛，與位於北方前東山文化並立，甚至互動。
■馬來人與阿拉伯人稱這一邊是中國、另一邊是印度的地區為「風下之土」；中國人稱這裡「南海」；印度人稱它「黃金半島」；歐洲人起先稱它為「恆河外的土地」，之後歐洲地理學者為它取名「印度支那」。自二次世界大戰以來到今天，我們稱它為「東南亞」。
■一八四○年代末期，霍亂疫情在全國各地擴散，再加上飢荒，估計約8%到10%的農村人口死難，八百萬人口死了約八十萬人。越南不是中國，但就人口比例而言，這是當年掃經亞洲大陸，殺傷力最強的一場環境悲劇。
■法國共和派的殖民擴張，就像英國、美國人以及世界史上無數其他民族早先的殖民擴張一樣，靠的是蠻力。
■「安南人宣言」的作者——潘周楨、潘文忠與胡志明——在一九一九年提出的要求。他們要求的不是獨立，而是以共和理念為主軸的改革。
■潘周楨在一九二六年三月(因自然原因)去世，順理成章地導致學生走上街頭。單在西貢一地，就有約十萬人參加為潘周楨送葬的行列，這很可能是節制當時為止，越南境內出現的最大規模民眾示威行動。
■受到橡膠需求不斷增加的誘惑，私人與公司開始在西貢附近種植橡樹。沒隔多久種植場就在交趾支那、高棉與南安南各處富含玄武岩的紅土出現。
■中國人早就在印度支那南部發展商業化甘蔗與胡椒生產，法國則在一八八八年引進阿拉比卡樹，在東京生產咖啡。之後，法國與一些越南種植業者合作，把咖啡種植場擴大到高地其他地區，直到今天，這些種植場生意都做得很好。到一九三○年，阿拉比卡樹遍及一萬公頃農地，每年生產一千五百噸咖啡外銷。到一九四○年，產量增加到兩千九百噸，其中兩千噸外銷。.....越南人也開始喝咖啡，其他的九百噸咖啡供國內消費之用。
■但直到一九三○年代初，法國才終於同意與一九二八年崛起的蔣介石領導的中華民國簽約，讓明鄉子弟在成年時選擇他們的國籍。法國並且同意將印度支那的中國「國民」重新歸類為「有特權的外國人」，還讓中華民國在越南建領事館。
■中國佛教復甦運動領袖太虛大師(1890至1947 年)的作品是他們閱讀的首選。太虛主張建立更有人性、更入世，也更現代化的佛教理念。他從1920年起，開始不斷呼籲僧侶走向民眾，根據他們本身與國家的需求而修改佛教，他強調，
僧侶必須用熱情與社會行動提振佛教生命力。
■梵諦岡的腳步快的出奇。教宗本篤十五世在一九一九年發表〈至大者〉教宗信，以及庇護十一世在一九二六發表的宗教通諭〈革命性改變〉，都授權非西方世界的教會在地化。
■法國駐梵蒂岡大使在一九三三年寫的一封電文頗能發人深省:「我們反對梵諦岡將主教這樣的要職交給我們的殖民地臣民，但想讓梵諦岡了解我們這項立場很難。我們自稱是最重視自由的殖民者；所謂『原住民政治』與『合作政治』這類名詞都是我們造出來的。現在只因為運用它的是梵蒂岡，我們就說這辦法不好，又怎麼說得過去?」
■一九四五年九月二日這天，西貢悶熱不堪。打從一早起，南方激進派著名人物陳文教就全力以赴，設法控制一場二十萬人參與、慶祝越南宣布獨立的盛大集會。
■為了不願破壞以保大為首的既有君主政體，以維護印度支那安定，日本當局甚至不肯幫他們的老盟友疆柢王子在順化登基。被遺棄的疆柢於一九五一年在日本抑鬱以終。最糟的是，日本的統治引發一場大飢荒，到一九四五年，死於饑荒的農民已經超過一百萬人。在印度支那，所謂「共榮圈」(日本造出的名詞，意指將由日本領導的一群亞洲國家)矛盾百出。
■羅斯福、史達林與邱吉爾一九四五年七月在波茨坦會議做成的決定，就是一項重要例證。根據這項決定，英國可以占領印度支那北緯十六度線以南地區，並接受日本投降，印度支那北緯十六度線以北地區的占領與受降工作則交由中華民國負責。一九四五年九月初，葛拉西將軍指揮下的英軍與印度軍，開始在西貢登陸，盧漢將軍領導的中國軍隊則在河內建立總部。美國戰略服務處軍官在河內與西貢上岸，尋找戰俘，美國國務院也在兩地準備重開外交領事館事宜
■對越南人而言，中國政府的占領當然也不好受，但幫著胡志明的新國保住領土的，是中國國民黨、而不是中國共產黨的軍隊。也因為蔣介石決定不推翻胡志明政府，越南民主共和國當局可以充實國力，動員人民，在沒有法國直接干預下建力軍隊，直到一九四六年十二月為止。在二次世界大戰後印度支那，無論對法國或對越南而言，能不能伸張政府治權，外國軍隊都是重要關鍵。
■中國於一九四六年六月中旬將占領軍主力撤出越南北部，內戰於是爆發。不到幾週，共產黨出動保安軍攻擊越南國民黨、越南革命同盟會，以及在河內的的大越同盟。
■.. 法軍一九四八年在美澤屠殺兩百多名越南婦女與兒童事件，直至今天，在法國幾乎還是一件沒有人知道的事。
■後一九四五年越南使不能只是用「戰爭」一體涵蓋，但印度支那戰爭持續不斷的野蠻與暴力，確實直接影響到越南人的心態、社會，以及從這場戰爭中產生的國家。
■美國人雖說不願意讓其他國家認為他們支持落伍的法國殖民主義，但迫於美國不計成本在全球防堵共產主義的策略，亦只得支持法國。
■一九五○年一月，毛澤東與史達林正式承認越難民主共和國，一九五○年二月，英國與美國承認印度支那協會國，大西洋聯盟其他成員亦相繼承認。
■吳廷琰不是在南方鎮壓宗教運動與分離主義的第一人:胡志明在一九四五年底已經派遣阮平到南方做這件事。而且，當然，在吳廷琰與胡志明之先，還有明命帝也曾在十九世紀中葉嘗試以高壓手段統一越南。這也是現代越南。
■傅勝於是與其他一些老兵開始表達反戰觀點。在他一九六三年的小說《突圍》中，傅勝筆下的那位身為第一次印度支那戰爭老兵的主人翁，表達了明確的反戰訊息:「這就是戰爭!它讓人承受那麼多苦難......戰爭只會帶來更多痛苦、艱辛、羞辱與仇恨....戰爭實無可歌頌之處，戰士的日子也苦不堪言。想在戰鬥中博取盛名，就得付出極高代價。我們一定要想辦法盡早終止這種血腥恐怖才行。」
■...一九六○年代初期駐西貢的一名美國外交官，後來在總結與吳氏家族的談判困難時說:「那就好像與一大群戴高樂打交道一樣。」
…...我們不要忘了，戴高樂曾經想盡辦法抹去維琪政權與納粹合作的過去，以便建立完全獨立、不受美國箝制的國家認同。吳廷琰也一樣，想抹去越難與法國合作的過去，並展現他的國家不聽命於華府。
■合作關係能為較弱勢的夥伴帶來安全、援助，甚至革命動力，但如果你或你的革命計畫礙及你那較強勢夥伴較大的戰略目標，你的問題會很嚴重，特別是在戰時，權力關係越不對稱，這樣的危險性越高。
■總計，美軍在越戰期間在印度支那投下一百四十多萬噸炸藥，為二次世界大戰總投彈量兩倍，其中半數落在越南共和國。另一半以落彈噸位排名，落在寮國、越南民主共和國與高棉。.......美國空軍在一九六五年執行了兩萬五千架次轟炸任務，一九六六年七萬九千架次，一九六七年十萬八七架次。法國轟炸機在前後兩個月的奠邊府之戰中投下的炸彈總數，僅相當於美軍一天的投彈量。這是一場不對稱得驚人的戰爭。
■在越南，殖民主義一直就是文化改變的媒介。早是法國人抵達以前，千年的國統治深深影響了越南文化。....但他們也知道中華帝國的統治曾經為他們帶來新形式的服裝、藝術、音樂、建築、美食與語言，還有用兩種方塊字書寫系統:漢字，以及根據越南口語量身打造的「字喃」。
■阮攸在一八二○年寫的《金雲翹傳》或許受到中國文學模式的影響甚深，但這本書以字喃寫成，講述一位女英豪儘管淪入娼門卻始終為家庭犧牲奉獻的過程，直到今天仍令眾多越南讀者動容。
中國文學在越南始終擁有龐大的讀者群，其中最膾炙人口的一本小說，是十四世紀中國經典小說《三國演義》。.....到二十世紀，現代印刷工具印出國語字版《金雲翹傳》與《三國演義》，使這兩本書成為越南文學史上最受歡迎的著作。
■越南在二十世紀中葉以前，一直沒有能建立夠大的城市而像日本與中國那樣維持商業化文化形式，但儘管如此，宮廷官員、貴族與王公發展出他們自己一套音樂傳統，例如咭㗰 (hat tuong，越南歌劇)與歌壽(ca tru，室內樂)。這倒不是說越南文化完全來自宮廷，或從外國進口。北部鄉村的水上木偶戲緣起於十世紀紅河河谷，訴說日常生活以及鄉下人的苦難折磨。到十九世紀之初，歌壽的歌曲已出現在河內茶館與酒肆，之後傳入鄉間。北越南農民仍然演一種叫做「嘲劇」的諷刺音樂劇，二十世紀之初，越人移民也將同樣熱門的南方音樂劇「改良劇」在湄公河三角洲各地流傳，..... 在越南於九三九年脫離中國獨立後，占人的音樂在越南宮廷很受歡迎。越南幾處最令人稱奇的建築物，都出現在高棉廟宇與占人舍利塔中。
■法國引進印刷機、印刷媒體(報紙、小說、小冊、教科書)、電台、電話、電報、電影與新運輸系統，也造成越南文化轉型的關鍵。
■但法國人殖民越南是事實，而且也在殖民過程中深深影響了越南文化，最明顯的例子，莫過於殖民當局提倡羅馬化文字系統的越南「國語字」。天主教教會為宣教而於十七世紀研發了這種系統。....在新一代越南人眼中，國語字是掌握越南口語的絕佳文字系統。
■羅馬化系統也使越南人與他們推動了許多世紀的東亞文化漸行漸遠。
■印度支那大學在1908年革命之後關閉，但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復校，1945年成為國立越南大學，直到今天還在河內運作。
■越南人管「牛油」叫「bo」，管「麵包」叫「banh」，分別來自法文的「beure」與「pain」。鮮美可口的越南麵包三明治(banh mi)也主要源出於法式長棍麵包。
■阮吉祥(法國人稱他Le Mur)在歐洲取得時裝靈感，結合越南傳統「五身襖」，設計出「奧黛」。所謂奧黛是一種長衣裙，從寬鬆帶扣的領口，優雅而下，在腰際分叉然後順著腿部垂落腳踝。奧黛雖說源於東京，讓它揚名的是西貢婦女，還有那些一九七五年以後離開越南、決心讓奧黛在後共產黨時代仍是國家優雅象徵的越南人。
■雖說在二十世紀二○、三○年代無數廣告與美容雜誌薰陶下，許多都市婦女為保有潔白的牙齒已經不再嚼檳榔，但在結婚喜慶，新年節假以及在祭祀祖先的神壇上，檳榔始終有它抹不去的地位。
■個人主義強調獨立、自己靠自己、以及決定自己命運的自由權。選擇自由與行動是指導原則。......自由主義與人道主義有關。人道主義強調身而為人的個別價值，強調個人透過理性思考，而不經由對宗教的盲信，來改善自我與社會的能力。
■現代越南這場內部大出血，證明越南的國家和解徹底失敗了。共產黨統治的寮國，特別是高棉，情況尤其惡劣，到1978年底，赤柬已經屠殺了至少一百五十萬高棉人。總計，一百四十三萬六千五百五十六名寮國人、高棉人、越南人與少數族裔逃離共產黨統治的印度支那，據估計，約二十萬越南人在逃亡途中遇害。
■南島語系約於西元前一千年在今天的越南中部登陸，越南中部於是成為這些海上運動的中心。其中許多人遷往附近高地尋找獵物，就是後來的嘉萊、埃地與拉格萊族。還有些人，如占人，大體上就留在海岸地區，學習種植稻米、捕魚與貿易。
■南亞語系是農業族群。他們沿著漁產豐富的河流從一個村擴展到另一個村，一邊種植稻米與芋頭。其中一些最古老的農墾社區年代可以回溯到西元前兩千年左右，位置就在起源於華南的紅河、湄公河與湄南河流域內。..... 南亞語系族群包括高棉、巴拿、色當與爾族等等。就連日後紅河三角洲的「越」族統治者也是這些人的後代。事實上，根據語言學分類，越語屬於南亞語系孟高棉原始次類型。
內容簡介:(博客來)
《越南：世界史的失語者》
‧博客來2018年4月選書
‧2017年卓越歷史著作獎──坎迪爾獎（Cundill Prize）
‧2017年美國歷史學會費正清獎（The John K. Fairbank Prize）
權力爭奪、戰火洗禮、帝國殖民、獨立與開放、文化影響……
越南的歷史就是世界大歷史的縮影
跳脫越戰世代史學窠臼，抗衡越共對歷史詮釋的壟斷
史學家高夏運用越南文、法文、英文等多語史料，在《越南：世界史的失語者》一書中重建越南歷史多元完整的面貌
一本以「越南為中心」史觀的集大成巨作
高夏：「把越南歷史寫成勝利者獨享的故事，已經不再有其必要。」
越南，與台灣的關係日趨緊密，在世界的重要性逐漸抬頭；
對台灣人而言，它是外配的故鄉、新興市場與觀光勝地。
從古時的輝煌王國，經歷法國殖民統治及慘烈的越南戰爭，
現今的越南走向獨立，成為擁有獨特歷史風貌、新舊共融的現代化國家。
越南的過去一直遭到扭曲、操控，現在，是將話語權還給越南人的時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