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下

 古今中外,人人相信;古今中外,毫無例外。

當傾聽著本書的脈搏時,時而像怒海奔騰、時而似連一點波紋亦無;當翻閱著本書的十二章時,在火山下感受到無所不在的酒氣,所有人沉浸在想像中、幻覺中。閱讀者在酒氣下更須專注、耐心,隨著作者讀一個真正關於酗酒者的故事。
如本書似一部浮士德式的傑作..可媲美《尤利西斯》...頗有卡夫卡、福克納等大師之風,那你就要有心理準備,讓自己放空去接納那無遠弗屆。
整本書...更像是個「火山」。外表平靜,其中卻是滾燙的熔岩,..就像你以為這座火山已經沉寂,不會翻湧,卻在某個時刻無法阻止的噴發。你看看著噴濺出來的熔岩明明是災難,竟無可救藥的覺得那美到令人心痛。....作者善用「記憶」的特質,透過一個人記憶的精華,給予讀者深刻的「印象畫」。
《火山下》讓人喜愛的地方在於,勞瑞似乎從來沒有遺漏掉任何一個受苦的靈魂,他們的痛苦如此真誠。
....麥斯卡爾(酒)宛如要角,引領讀者窺探英國領事的內心世界,隨著酒精作用,體會他的渴望、孤獨、恐懼、夢魘、悲傷、無助與自虐;讀者也隨者酒溫、口感的變化、品嚐墨西哥漸層不一的文化底蘊,徘徊於天堂與地獄之間。
《火山下》書名中的火山是——「波波卡特佩特」與「伊斯塔西瓦特爾」是墨西哥谷地的地標,係本書標題的由來。對墨西哥而言,火山不只是火山,每一座火山均被擬人化,與神話、宗教、歷史、文化息息相關。「波波卡特佩特」乃墨西哥第二高峰,為一座活火山,長年不斷冒出白煙,因而又稱為「煙峰」;「伊斯塔西瓦特爾」矗立在「波波卡特佩特」一旁,為墨西哥第三高峰,由於山巔白雪終年不化,而被命名為「白女」,其形狀彷彿一名仰臥的少女,長髮散落兩旁,身上宛如覆蓋一條白色毯子,因此又名「沉睡的女人」。
這兩座山,一個代表戰士,另一個象徵公主,訴說著阿茲特克時代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
本小說共計十二章,代表一年十二個月,也象徵主人翁生命尾聲的最後十二小時。小說時間一分一秒緩緩流逝,嫉妒、嫌隙、背叛與衝突等諸多情緒,一一傾瀉而出,親情、友情、愛情備受考驗,終於在主人翁遭遇不幸後,一切愛恨情仇戛然而止。
與其說作者(麥爾坎‧勞瑞)創造了故事中的英國領事這個人物,不如說他將自己的人生賦予了英國領事這個角色。.....《火山下》揉合了麥爾坎‧勞瑞的自傳與創作,並大量採用意識流的敘事技巧,藉用明喻與暗喻,重塑如夢似真得時代故事。(作者:麥爾坎‧勞瑞 1909年7月28日出生於英格蘭柴郡, .....1957 年死於英國小鎮出租木屋,死因為飲酒過量、巴比托藥物中毒、吸入嘔吐物導致意外事件致死。)
我一生中反覆閱讀的小說,直到我發現其所隱藏的魔力前,我不會停止閱讀它。——賈西亞‧馬奎斯
■無庸置疑,墨西哥的人文地景、湖光山色、軼聞奇談.......皆散發魅力,.....其實,墨西哥也是地獄,初來乍到的外國人彷彿受到詛咒一般,會出現腹瀉症狀,輕者幾天即恢復正常,重則可達數月之久,如此現象被戲稱為「莫特蘇馬的報復」
■亡靈節,墨西哥傳統節日,於每年十一月一日以斑斕的色彩展現對生命的喜悅,以及對死去親人的敬愛。
■....但這傍晚似乎也孕育著一股不祥的氣息——烏雲在南方天空上聚集,太陽彷彿像大地傾灑了融化的玻璃。
■有時,一陣隨風飄散的柔和音樂,能如潮水般洗去喋喋不休的嘈雜。與其說打破,不如說是重擊小鎮周遭的城牆和堡壘;繼而伴隨一陣呻吟,音樂彷彿又被吸回遠方。
■這些山巒散發一種令人憂鬱的力量,這股力量試圖留住他的肉身,它如此沉重,似蘊有萬物交織的壓力,但更多的卻是悲傷。
■有時候,我認為自己就像一個發現了某塊新大陸的探險家,卻永遠也無法將這個發現告訴世人:這塊大陸的名字叫做地獄。
■「我正走在那條唯一的小路上,分號。」
「再見,句號。另起一段,另起一章,另創造一個世界——」
■.... 那些高大而富有異國情調的植物呈青紫色,散發著微光。它們搖晃著互相擠在一起,儘管每一次不必要的乾涸都令它們快要枯死,但它們還是堅持著自己對力量或荒蕪與豐饒合一的最終看法——這一切幾乎宣告了悲劇的產生。
■在某處,一隻蝴蝶正飛向大海:迷失。在結伴逃出可怕的農場後,拉封丹的鴨子愛上了白母雞,它們穿越樹林來到湖邊,鴨子在那裡游泳:緊跟著,母雞溺水而亡。
■斯賓格勒,德國哲學家,認為任何文化都要經歷成長和衰落的生命週期。
■她那樁過去的婚姻,有英國蘇格蘭的婚姻,在薩瑟蘭郡幽靈吹著口哨的空蕩城堡中的婚姻,在清晨六點貧瘠的蘇格蘭低地上大叔們做的油酥脆餅散發出的味道中婚姻——但並非不可能成功,但卻多麼短暫。
■朗波普蛋奶酒,蛋酒來自中古世紀英國,墨西哥傳統的朗波普蛋奶酒除了蘭姆酒、牛奶與蛋黃外會再放進香草筴和其他香料,為聖誕節傳統飲品。
■古今中外,人人相信;古今中外,毫無例外。
■........它矗立在他們面前,隱藏了所有的危險、缺陷、詭計,預示著他們所能設想到的一段可憐、短暫、自欺欺人的時間,....
■...從那時候起,他在多少瓶酒、多少杯酒中逃避自己?突然,他看到了它們,次白蘭地酒、茴香酒、赫雷斯酒、高地女王酒的酒瓶、還有酒杯,堆得亂糟糟的酒杯——......酒瓶粉碎、酒瓶被拋棄,轟然落在公園裡,落在長椅下........也許,在那些丟失或摔碎的某個瓶子裡,在某個酒杯中,永遠存放著證明他身分的唯一線索?他如何才能回頭,在破碎的酒杯中掙扎,在永恆的酒吧下,在海洋下放眼四方?
■有時候,在雷鳴中,會有另一個想著你的人占據你心中的門廊,關上思想的窗並插上插銷,以便讓你看不到那駭人聽聞的凶兆,扭曲的天機,天堂裡粉碎的狂亂,一種不允許凡人如此近距離觀察的恥辱:但思想中總會留一扇敞開的門。
內容簡介:(博客來)
這是一首詩、一部交響曲、一齣喜劇、一場鬧劇,你我都無法定義,  世界何其荒謬,人生又何嘗不是呢?
勞瑞從來沒有遺漏掉任何一個受苦的靈魂,他們的痛如此真誠……
他寫宿醉、寫頭的劇痛、寫酒鬼隔著一層厚玻璃孤寂活著、那種口乾舌燥、黃金液態搖晃之感,那種斷片然後「咦?我怎麼又拿著龍舌蘭酒瓶在飲著?」,寫那種活得不耐煩,寫得多麼好!那種廢,像蒼蠅連翅被黏在熾熱日照下的融化蜜糖……
在那個充滿熱塵的南方,人無法從燒起來的夢境醒過來,被各式各樣的酒像琥珀一樣包圍著……
他們著迷於過去的記憶,在希望與絕望間搖搖晃晃,
各自遺落在孤寂的迷宮、墜入罪疚的深淵中;
愛,恰恰只能建立在這共同的悲劇之上。
英國領事傑佛瑞.費明,藉由一杯杯麥斯卡酒來逃避現實。政治失意、婚姻失敗的他,選擇了以酒精痲痺自我的同時,卻也從身邊的關愛之中逃開……
一九三八年亡靈節那天,妻子伊芳再度回到墨西哥夸恩納華克鎮,試圖挽回在墜落邊緣的婚姻;自我放逐的逃避開始有所動搖,呼喚著他放下酒杯。但此時同父異母的弟弟修,以及兒時好友拉呂爾的出現,各人千絲萬縷的過去交織在一起,彼此帶著無法言明的秘密生活在熾熱的時空中。
二十世紀上半葉,西方價值面臨崩潰,現代人在困境前不知所措、苦苦掙扎。
散落在情節中間的各種象徵,流露出作者對於歐洲納粹政權、法西斯主義、殖民主義的撻伐。
人生,就是無可逃脫的地獄機器。
我們順著勞瑞的腳步,找到了真理,以他的缺憾作為代價。
在領事的不幸裡,你彷彿聽得見伊芳呢喃:「沒有愛,怎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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