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日記
打開日記,就只為了讓我能夠入睡——卡夫卡日記1915.12.15
喜愛文學者,當然對法蘭茲‧卡夫卡定不陌生,也不是說沒閱讀過卡夫卡的創作就不是文學愛好者,只是可能會不知道一些遺憾。
在文學史裡就像是浪濤,後浪推著前浪,前浪留下痕跡,曾幾何時後浪也是前浪,只是痕跡不著了!如本書作者卡夫卡受到費奧多爾·杜斯妥也夫斯基, 弗里德里希·尼采, 愛倫·坡…的啟發,而卡夫卡也影響了阿爾貝·卡繆、村上春樹,
尚-保羅·沙特,….,所以自認為如少了卡夫卡就斷了文學發展、影響及脈絡了。這一波浪也非等閒。
卡夫卡(1883.7.3-1924.6.3)他曾留下遺囑,明確指示必須燒毀他所有的遺稿,包括日記、手稿、信件…,當然他的摯友布羅德違反了卡夫卡的意願,所以有了本書《卡夫卡日記》,本日記的時間是1910年至1923年,加上三個時間的旅遊日記。對我來說更是對卡夫卡的創作過程有了進一步的聯繫。(自己之前曾讀過的創作有:《沉思》、《判決》、《司爐》、《變形記》、《城堡》以及《陽光下的日子:卡夫卡最後的一年》) https://bottle-ping.blogspot.com/2023/05/blog-post.html
書寫者讓文字聚集了!出現了不同的文字組成形式,使得這形式有了閱讀的各個不同的解讀、意境、共鳴與理想。是詩詞歌賦也好!是小說傳記書信也好!是虛構紀實也吧!究屬日記形式閱讀難!應是日記為自己寫給自己、日記隨著自己心情、年歲不斷地起伏,跳動,又是登高一下子又落入谷底,語意不詳文字不清,苦了譯者,累了閱者。日記呀日記,想記下的不多,日子卻一天天過!日記也記不下!
《卡夫卡日記》說是日記/也是筆記/當然也是創作的習作(初稿、草稿)。
畫家可以以習作先於創作思維與技巧前,而卡夫卡的日記似為為其各小說埋下伏筆、練筆,未成章,未全取,無成義,就難斷。他的日記當不是寫給讀者,讀他的日記就當是一個懲罰,一個偷窺者的罰!非與他生活、精神合一,讀想當然耳「難」!
日記中,背景少不了咖啡館、游泳場、劇院、療養院..與好友散步、朗誦、旅遊、看戲、論戲、論文學…。日記中也出現了歌德、福樓拜、杜斯妥也夫斯基、托爾斯泰、果戈里、史特林堡、齊克果、巴爾札克..這日記不好閱讀可見一般!它花了我近一個月時間,然這可是一份享受,喜愛閱讀者,懂!
一個老氣橫秋說:一個將滿三十歲的人有何見地?其實也不然,以一個藝術創作為志(或說無意識地漸漸成為創作者),這個年齡有著無窮的幻想、理想,有著無窮的精力、氣力,人生的探索、苦澀、困頓、悲歡離合、愛情萌芽..不都是在這人生最重要階段緊湊到來,一個接一個或多個接多個,這個階段(年齡)一過就沒那麼多樣的情愫,敢思敢想敢任性而為了!既使有,也無將這情愫一一賦予於藝術形式的動力,亦可說,可能以失去赤裸與純然的蘊含了。
在《卡夫卡的日記》裡,你能一觀其所思所想,也能看到他勤於苦於耕筆,以筆抒盡孤獨,亦能看到他所處的環境一點一滴在他內心裡、腦海裡、日子裡、夢裡存在著掙扎、批判!不說是反骨,是認為其有的是獨立獨特的思考能力!
走進文學裡,似進入一片原始森林,哪一個文學愛好者不是採集者不是狩獵者?進而將其收穫列出,這是最原始的——也是最自私的分享——在於眼界不同、視角不同、入林的時間不同。
■法蘭茲·卡夫卡(1883-1942)被稱為「現代文學的巨人」,影響20世紀文學之深遠無人能及,對後世的存在主義、荒誕劇、魔幻寫實等流派,均深受其啟發。
■卡夫卡因為猶太劇團演員勒維的啟發,在一九一一年十二月十五日的日記中,書寫一篇長文,探討了文學、民族與國家的關係: 「國家透過本國的文學而得到自豪與支持,猶如一個國家在寫日記…..小國的記憶並不等於大國的記憶,因此小國能把現有材料處裡得更為徹底,研究文學史的專家雖然比較少,但文學更是整個民族的事,而不是文學史的事….」法國哲學家與精神分析師德勒茲與瓜達希 ,就以這篇關於「小文學」(kleine
literatur,亦譯為少數文學、小眾文學或弱勢文學)的日記出發,撰寫了《卡夫卡:為弱勢文學而作》(Kafka:pour une litt´erature minure,1975)一書,建構他們的文學批評理論。德勒茲與瓜達希詮釋卡夫卡的想法: 「弱勢文學不是用某種次要語言寫成的文學,而是一個少數族裔在一個主要語言內部締造的文學。」
■我們全部的休閒時間和大部分的工作時間幾乎都是用來使過去和未來在平衡中擺動。未來在長度上所佔的優勢,過去就用重量來彌補,到最後,兩者無法再加以區分,最早年的青春在日後會變得和未來一樣明亮,而未來的盡頭連同我們所有的嘆息其實是我們已逝的過去。
■一般而言,講者說出的句子已字首的大寫字母開始,傳向聽眾,在過程中盡可能地轉彎,隨著句點而回到講者這邊。而句點若是被省略,那個不再被拉住的句子就一口氣直接吹向聽眾。
■昨天去「老新猶太會堂」。晚禱。壓低了嗓子的喃喃低語。前廳的捐獻箱上寫著:「默默的施捨平息了不滿」。
■…這件小事就指出了藝術上一種固執、操之過急、基於錯誤的理由而熱切的努力,在一個部份偶然的方向橫切過歐洲藝術。
■他是我父親的朋友,我從小就認識他了,而想到他是個烘培咖啡豆的人,一向使他在我腦海中比實際上膚色更深、也更有男子氣概。
■當然,為了觀眾還是得做出妥協,有時你會認為你必須要伸長脖子,以便越過紐約猶太劇場觀眾的腦袋來看這齣劇。
■節目單給人的含蓄印象是錯誤的,這個印象只有在演出結束後才會形成。
■他的記憶力極佳,氣血旺盛的人想必都是如此。
■說起他身為詩人的幻想(閉上眼睛),說起他身為詩人的幻覺(眼睛睜開,不情願地看向遠方)。
■加札勒(Ghazal)是一種古老的詩歌形式,起源於阿拉伯半島,多半用來抒情,尤其是抒發愛情的悲喜。
■《塔木德經》裡說: 一個學者若是去尋找合適的妻子,應該帶一個目不識丁的人同行。由於他過度沉浸於自己的博學之中,將不會注意到他必須注意到的事。
■我們會認為在這世上,與一樁經歷相距最遠的莫過於對這經歷的描述。
■寫日記的一個好處在於可以安心地清楚意識到自己不斷經歷的改變,…在日記裡能夠找到證明,證明即使在今日看似無法忍受的處境中,我們也仍然生活著,….如今我們雖然有機會綜觀昔日的處境而變得更為明智,卻因此更應佩服自己昔日在渾然無知的情況下仍舊努力不輟的那份無畏。
■但約束不只阻止了遠觀,也阻止了內省,於是所有這些意見就被一筆勾銷。
■蹩腳演員的問題並不在於他不擅於模仿,而是由於缺少訓練、經驗和天賦而去模仿錯誤的對象。但是他最根本的錯誤還是在於他無法守住表演的分際,而模仿得太過頭了。
■若想好好交談,就得要把手更深、更輕、更慵懶地伸進話題之下,然後在令人驚訝地把話題托起來。否則就會折斷手指,能想到的就只有疼痛。
■作家所共有的特質不也就在於每個人都以獨特的方式來藏拙。
■當我說些什麼,說過的話馬上就徹底失去了份量,如果我把它寫下來,它也一樣會失去份量,但偶爾會得到新的份量。
■特別的思考方式。被感覺滲透。一切感覺都化為思想,即使是在最不確定的事情上。(杜斯妥也夫斯基)
■我真的就像一隻夜裡在山間迷路的羊,或是像跟在這隻羊後面的羊。
■小愚人在大愚行中的自我膨脹也許是他們惹人厭的地方。
■杜爾海姆: 「他具有心靈生活那種自由的靈活,在多變的生活情況下一再展現出全新的一面,令人驚訝,只有真正的文學家所創造出的人物才具有這種心靈生活。」
■稍微翻閱了一下日記。對於此生的安排有了一種領略。
■期望子女感激的父母(甚至也有要求子女感激的父母)就像放高利貸的人,只能拿到利息,他們樂意冒著失去本金的風險。
■…他們的完美就也包括了他們從來不撈過界。
■在問題形成時沒能自我回答的問題就永遠不會被回答。
■其他部落:在具有創造力的遷徙中,他們也第一次進行了神聖的舞蹈與儀式。
其他部落:人類在原始時代藉由進行儀式而創造出圖騰動物。也就是說,這些神聖的儀式自己創造出它們所崇拜的對象。
■教育是成年人的密謀。我們用一些藉口把自由嬉鬧的孩子拉進狹窄的屋裡,我們也相信那些藉口,但不是在我們佯稱的意義上。(誰不想當個高尚的人?把門關上。)
■我們用來抽打彼此的鞭子在這五年裡形成了許多結。
■自我觀察是一份擺脫不了的義務:如果有人在觀察我,我當然就也得觀察自己,如果沒有人在觀察我,我就更得要仔細觀察自己。
■劇場總監得親自從零開始打點一切,就連演員都得先由他來生養。有人來訪,吃了閉門羹,總監正忙著處理重要劇務。什麼事呢?他在替一個未來的演員換尿布。
■看不出的生活。看得出的失敗。
■他的天性使得他不會碰上不好的事。最正確的說法:他經歷過一切,但是在單單一個時刻,由於各式各樣的痛苦已經窮盡,他怎麼可能碰上不好的事呢?
內容簡介:(博客來)
魔幻寫實背後的真實獨白
村上春樹、石黑一雄、馬奎斯、波赫士、蘇珊桑塔格、漢娜鄂蘭......都為他筆下描繪的世界所傾倒
洋洋30餘萬字日記,包含卡夫卡走訪德國、法國、捷克北部的三次旅行日記
繁體中文缺席逾70年,台灣首度問世
「點亮的燈泡,安靜的寓所,外面的黑暗,
醒著的最後幾個瞬間,它們賦予我寫作的權利。
而我急於使用這份權利。這就是我……」
「從文學的角度來看,我的命運其實很簡單。為了要描述那夢一般的內心生活
讓其他的事都變得無足輕重,
而以一種可怕的方式枯萎,而且不斷地枯萎下去。別的事物永遠無法滿足我。」
卡夫卡被稱為「現代文學的巨人」,影響20世紀文學之深遠無人能及。其作品描繪現代人在現實中孤獨、困惑、壓抑的處境,乃至有「卡夫卡式風格」(Kafkaesque)一詞的誕生。後世的存在主義、荒謬劇、魔幻寫實等流派,均深受其啟發。
卡夫卡自1910年開始寫日記,直到1923年為止,這也是他一生中最豐沛的創作時期,陸續寫下〈判決〉、〈變形記〉、與《城堡》等重要作品。當一天的工作結束,回到房間,卡夫卡拖著孱弱的身軀奮力寫作,然而最經常陪伴的,仍是他的
日記。
卡夫卡將日記視為書寫的第一依託,相較於在小說創作上的自我批判與掙扎,卡夫卡在日記中更為自由,得以釋放他「腦中的驚人世界」。日記中處處可見卡夫卡的靈感片段、塗鴉、筆記、未完成的殘稿,展現他眼中的荒誕世界,與如夢般的內心活動。
依據卡夫卡的遺囑,這些日記原本應當被焚燬,所幸遺囑執行人、也是卡夫卡的摯友布羅德並未遵從,而是將它們整理出版。這些日記是關於卡夫卡世界的第一手資料,透過這些珍貴文本,我們得以一窺這顆20世紀最獨特的文學心靈,其創作中種種魔幻意象與奇異邏輯,其源頭是從何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