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愛過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從文同我相處,這一生,究竟是幸福還是不幸?

本書是1930-1966年沈從文(1902-1988)的家書,想當然耳是紀實的。

這是無手機通訊、電子通信的年代,是1980年代出生者無法想像的年代,也是人力傳輸演變成有線無線傳輸的年代。改變的是人的距離,這距離是禮儀、情感、既時..及一切的文化。那個年代(那個家書抵萬金的時代)與現今作對比,成就了當時的難處!

在閱讀本書前已閱讀過《沈從文自傳》及其作品《邊城》,《沈從文自傳》是前傳也可說是半傳,主要說的是他一生的前二十年並以十四歲當兵起為主軸。所以本書可為是《沈從文自傳》的續篇,當然離全傳仍差一些歲月!而本書是以家書方式來記述作者人生中最精華的二十八歲至六十四歲的日子。並穿插了其妻子張兆和的覆函。

為何需寫家書呢?當是相隔兩地、聚少離多!尤其是那些年更是中華民族苦難的年代!更加困難的是當時交通、通訊均未發達且受阻,加上不斷的遷徙!戰時的擔憂、關心更加深了獲得訊息的迫切及紓解苦悶情愫!

書中有愛情在那年的貌、有熟知人物的軼事、有書信在戰爭時的傳遞困難、物資匱乏、分處兩地的擔憂、生活的困頓等,部分信中更隱藏了信件檢查的擔憂。

本書將作者的家書分成了幾個人生轉折及階段編輯,我試著勾勒出其要義並試著以書信大致內容(背景)、通信時間、寫信覆信地點、書信談及人物等加以梳理,聚焦於一觀當時的年代、當時的地方、當時的人民——在歷史裡——以沈從文的視角——對比現今。

1.劫餘情書日記/從作者開始追求張兆和起,大約經歷了三年零九個月。/1930-1931/吳淞、上海、北平/胡適、徐志摩..

2.湘行書簡/沈從文當年遠別新婚妻子,在返鄉途中…/1934/北平、沅水、桃源、鴨窠圍、洞庭溪、橫石、九溪、瀘溪。

3.飄零書簡/一九三七年八月十二日,沈從文和一批知識份子結伴,化妝逃出日本侵略佔領下的北平,輾轉飄零,../1937/北平、武昌、沅陵、昆明 /林徽因、朱自清、楊振聲

4.霽清軒書簡/霽清軒,頤和園東北偏僻處的園中之園,..作者一家霽清軒之行。/頤和園。

5.囈語狂言/一九四九年,..沈從文終止了文學事業,也走下了北大中文系講台。..一月起,陷入精神失常。/1949/北平清華園。

6.川行書簡/是作者一九五一年至一九五二年赴參加土改時期的通信/1951-1952/北京、巫山、內江。

7.南行通信/一九五六年去上海方向,是以北京歷史博物館文物工作者身分的業務性出差。一九五七年去上海,以及一九五六冬去湖南,是全國政協安排的視察活動。/1956-1957/濟南、南京、蘇州、上海、長沙、鳳凰。/巴金、施蟄存、陳蘊珍(蕭珊)…

8.跛者通信/沈從文曾用「跛者不忘履」來表達他縈懷文學創作的心情。一九五七年至一九六一年兩人之間的部分通信。/1957-1961/北京、青島、宣化、阜外醫院/徐悲鴻、丁玲、蕭滌非、老舍..

9.跛者的抒情/當年冬天在中國作家協會安排下,他有機會和八位作家、詩人同行,到廬山、井岡山和江西各地參觀、學習、休養、寫作。/1961-1963/茨坪、南昌、北京、贛州、長沙。

10.臨深履薄/一九六三年底,沈從文受命主持編著《中國古代服飾研究》(當時稱《服裝資料》)/1965-1966/北京、上海、順義。

接下來,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初潮,開始波及這個家庭….

 

我在本書各信中所摘記下的是1930-1966年沈從文與張兆和的聲音

■我對你的愛仿佛岸邊的蘆葦,

每當風吹過時,皆低下頭去;風過後,便又重新立起。

只有你能使它永遠折伏或站立。

..過去書家世家出身的官、暮、嬌、怨「五氣」,….

■女子在這世界上是最軟弱可憐的,她們的一切行動思想均在苛刻的批評下壓伏著,她們偶一不慎,生命刻上了永世不消的人們的口印,便永久留著一個洗不脫的污跡為人人所唾棄、為人人所鄙視的污跡,這樣,女子養成欲進又止的怯弱行為也是當然的事了。

這三個人便是王華蓮、胡適之、徐志摩。胡用科學的言語叫他等待,王叫他安心教書,而徐只勸他:「這事不能得到結果,你只看你自己,受不了苦惱時,走了也好。」他覺得胡的話不能參考,而信了徐的,否認了王的。

■誠如莫泊桑所說,愛不到人並不是失敗,因為愛人並不因人的態度而有所變更方向,頑固的執著,不算失敗的。

■胡先生說戀愛是人生中的一件事,說戀愛是人生唯一的事乃妄人之言;我卻以為戀愛雖非人生唯一的事,卻是人生唯一重要的一件事,它能影響到人生其他的事,甚而至於整個人生,所以便有人說這是人生唯一的事。

■我說:「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我應當為自己慶幸,

■我們應該怎樣來使用這生命而不使他歸於無用才好。

■一次戰爭,一回淘汰,一種實驗,人整千整萬的死去,活著的卻與災難和厄運同行。

■五點半就過江,還得叫城門,叫渡船,叫…..所謂內地旅行便如此。「雞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寫的就正是這種早發見聞。

■一切不同對於孩子都有意義,刺激耳目,並學習適應,對他們且不是目前有好處,將來還有作用!

■作魏晉人物(風雅)得要個「經濟」條件,以及比經濟更重要的「不關心」條件。

■因為事一做得起勁,哪能從容上山餘一木一石間、一雲一水間,魏晉下去!

■中國更新的作曲家的訓練,得換換方式,必從一般文化提高,方能從自然中啟發那個創造的心。這是一種艱難的工作,但也是唯一工作。不知從萬象取法,從自然脈搏中取得節奏,不會有偉大樂章可得的。


內容簡介:(博客來)                                                                            

諾貝爾文學獎最大遺珠沈從文的遺留家書
一探作家與妻子最刻苦銘心的愛戀

 

「從文同我相處,這一生,究竟是幸福還是不幸?」

歷經了六十多年,沈從文的妻子張兆和仍然如此自問。

沈從文是近代中國最閃亮的作家,幼年時深受五四運動影響,觸發了他對文學的熱愛。他曾發表過多篇膾炙人口的小說,並於1988年一度成為諾貝爾文學獎最有機會獲獎的候選人,但他卻在同年不幸與世長辭。

1929年,沈從文受到胡適之邀,來到上海公學講學,他一眼就愛上了時年18歲的張兆和。當時還是學生的張兆和,曾在日記中喃喃自語「不懂得什麼叫愛」,並多次拒絕沈從文的追求。面對上海公學的才女佳人,沈從文以筆述情,寫了上百封情書,終於打動了張兆和的心。

 

才子佳人的結合,卻遭遇了大時代無情的變動,伴隨兩人共同看遍了民國初年的繁華盛事,也一起承受戰爭導致的紛亂與分離。長達八年的抗日戰爭、接踵而至的國共內戰,使得兩人體會如雲泥之差的生活。隨後,新中國的建立、參加下鄉土改,徹底改變了他們的日常。大時代的波浪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從文和張兆和兩人,在大時代下載浮載沉,用柴米油鹽來遮擋生活的刻苦辛酸。

 

張兆和是沈從文人生中最重要的存在,也是陪伴他不斷創作的友人。儘管沈從文的一生顛沛流離,甚至曾面對無情的政治批判而精神崩潰,但張兆和卻未從他身邊離去,甚至仍不斷鼓勵沈從文拿起筆來,寫下美麗動人的小說。沈從文家書從雙方踏入戀愛為起始,到文革前夕,收入了橫跨三十餘年的家書。頻繁的書信與細膩的情話,見證了兩人刻骨銘心的愛戀,也帶我們側看了大時代的演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