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中短篇全集 沉思。判決。司爐+蛻變

蛻變=變形記

 

每次看卡夫卡的小說,總有一些罪惡感!必竟在卡夫卡的遺言中是要求友人將其作品及其書信銷毀。想著為何卡夫卡要這麼做呢?沒有解釋或不必多此一舉!

或許這就是藝術家常常會有的折磨,一種試圖擁有自己獨立藝術語言與創作理念的焦灼感。

他的作品總是透過迷宮般的語言描述出現奇詭的現象,有時荒誕,有些冷峻,有些距離,卻又精準而掙扎。在閉鎖的迷宮之中我們看見了恐懼,隨之進入了一個幻想的異世界。

卡夫卡卻在我與世界之間,還逮住了一名第三者——那人的狀態既非他自己,也不是『其他人』

一些小說作品,可以直接進入小說的本體,無須管它甚麼作家的生平、導讀、前言、推薦,但讀卡夫卡的書我建議你應從瞭解他的生平開始。

卡夫卡被喻為存在主義與現代主義、荒誕寓言的世紀典範,其價值當然就是影響性,或許他開啟了文學創作的另一個思維,另一個創作形式。

卡夫卡到底想什麼,或許知道他的內心世界,更有助於閱讀他的作品,體驗其典型,在卡夫卡中短篇全集(II)蛻變,其實就是前版-變形記,從變形記中攫取卡夫卡的語錄(蛻變一書內,無),提供你在詮釋與理解(看卡夫卡的創作,或許你必須透過一扇窗,在加上顯微鏡、放大鏡或望遠鏡,有時你可能必須進入幻想、幻境)上參考:

◎寫作維持著我,不過,說寫作維持著這份人生豈不更正確?當然並不是說我的人生在我不寫作時比較好。其實不寫作時我的人生更糟,簡直難以忍受,只能已發瘋告終。前提是我就算不寫作時仍然是個作家(事實確是如此),而一個不寫作的作家是一種令人發瘋的荒唐。

◎我認為,只有那種咬你、刺痛你的書才該讀,如果讀一本書不能給我們當頭棒喝,那何必去讀?難道是如你所言,為了讓我們快樂?天哪!就算沒有書我們也一樣快樂,而那些讓我們快樂的書必要時我們可以自己來寫。我們需要的卻是能像一宗痛苦的不幸一樣深深影響我們的書,就像我們愛之更甚於自己的人死去,就像被放逐至森林中與世人隔絕,就像自殺。一本書必須是一柄斧頭。鑿開我們心中冰封的海洋。我如此認為。

◎我寫的不同於我說的,我說的不同於我想的,我想的不同於我應該想的,如此這般,直到最深的黑暗。

◎我們其實就像迷失在森林裡的孩子一樣無依。當你站在我面前,看著我,你哪裡知道我心中的苦,而我又哪裡知道你心中之苦。假如我撲倒在你的面前,向你泣訴,你能知道我多少?一如你對地獄能知道多少,就算有人告訴你地獄炙熱又可怕。就只為了這個緣故,人在面對彼此時就該像站在地獄入口一樣心存敬畏、深思而慈悲。

◎寫作在這層意義上來說是一種深沉的睡眠,亦即死亡。一如旁人不會也不可能把死者從墳墓裡拽出來,人們無法在夜裡把我從書桌旁拉開。

◎我常想,對我而言最好的生活方式是帶著紙筆和一盞檯燈,待在一間鎖住的地下室裡最深的地方。

◎上帝不要我寫作,我卻非寫不可。

◎噢,這世上是有希望,無窮的希望。只是你我沒有。

沉思

在「沉思」裡收錄了「鄉間小路的小孩們」、「形跡敗露的騙徒」、「突如其來的散步」、「決意」、「上山踏青」、「單身漢的不幸」、「商人」、「散漫地向外望」、「返家路」、「奔跑而過的人」、「乘客」、「衣服」、「回絕」、「對一名男騎師的思索」、「街窗」、「成為印地安人的想望」、「樹」、「不幸」等卡夫卡的十八篇短篇小說,摘下一些自己回應小說裡的對映,思緒迴旋於作者內心創作時的激盪(或許你有不同的詮釋與解讀)。

「鄉間小路的小孩們」—

我們一頭摘進了夜晚,沒有白天也沒有黑夜,我們背心的鈕扣彼此摩擦如牙齒,不久,我們保持固定的距離奔跑,嘴裡滿是火氣,像兩隻熱帶動物。我們就像古代戰場的盔甲戰士,踩著重步、雄偉地乘風而去,沿街進入窄巷,續行在鄉間小路上。

「形跡敗露的騙徒」—

我們無法一直的微笑,因為一陣羞恥感忽然襲來。透過這個微笑,我認出他是個騙徒,此外無他。

「突如其來的散步」—

在這夜深的時刻,若能探望一個朋友,看看他過的怎麼樣,一切感覺就深刻了。

「決意」—

要從一個悲劇的處境中振作起來,自身必要有充足的能量。

「上山踏青」—

我們如是走下去,風穿透了我們身軀的間隙。喉嚨在山裡將自在舒展!

「單身漢的不幸」—

他的外表與行為,都形塑成年少記憶中那一兩位單身漢的樣貌。

「商人」—

我要賺的錢在那些陌生人身上,他們的生活狀態我並不清楚;他們會遭逢怎樣的不幸,我無法預料,這樣我該如何阻止呢?

「散漫地向外望」—

今晨天空是灰的,我現在卻走到窗邊,這樣便能驚喜地將臉頰緊靠著窗戶的把手。

「返家路」—

我估量我的過去與未來,發現兩者都非常出色,難分軒輊;為何老天如此獨厚於我,只能怪命運不公平了。

「奔跑而過的人」—

由於眼前這條街是上坡路,且今天是滿月——我們於是不會攔下他,

「乘客」—

我無法為自己辯護——何以我會站在這個平台,會拉著這吊環,讓車廂托著我移動,..

「衣服」—

..而且也不會有人可憐又可笑地想要每天從早到晚都穿著同一件華服。

「回絕」—

「嗯,你我說的都對。在我們發現自已的話無可辯駁之前,我們應該各自回家,不是嗎?」

「對一名男騎師的思索」—

落敗的競爭者們定定地坐在馬鞍上,尋索那些遇上的不幸,以及所遭逢的不公,然後俯瞰著它們。

「街窗」—

看看是否有雙援手可讓他求助,這個想法若沒有一扇街窗,便無法持續。

「成為印地安人的想望」—

因為已無馬刺,直到拋去韁繩,因為已無韁繩,..

「樹」—

它們壓在光滑的地面上,輕輕一碰就能將之推開。不,不行的,因為它們深植於土地。

「不幸」—

「嗯,但那種害怕只是次要的,本質上的害怕還是在於鬼魂顯現的原因,這種害怕會一直在,像現在,它就在我的心裡揮之不去。」

 

■判決

◎人們在寂靜周日才會想起的那些記憶雜亂堆積的瑣事。

◎現在你知道除了你自己以外還有甚麼,到現為止只知道自己!你本是個無辜的孩子,更原本卻是個惡魔!所以你聽著——我判你現在投河而死。

 

■司爐

◎司爐(der Heizer,英文stoke),指在蒸氣輪船底艙之輪機室工作的燒煤鍋爐工人。十九世紀中葉,煤礦動力的蒸氣船取代長久以來由風力推進的帆船,司爐這項職業遂興起,直到一九六○年代,柴油機取代蒸氣輪機,司爐一職則沒落,改由「輪機員」取代。



內容簡介(博客來)

二十世紀影響最深遠、最偉大的作家之一

短篇作品完整面貌,首次由德文直譯繁體中文

卡夫卡逝世90週年紀念,最佳典藏版

作家陳玉慧、臺北藝術節藝術總監耿一偉、台大外文系教授簡潔、文藻外語大學歐盟園區主任張守慧、輔大德文系教授鄭慧君 共同推薦

作家陳玉慧  專文導讀

二十世紀初最偉大的德語作家法蘭茲.卡夫卡,留下許多膾炙人口的創作,其中多為中短篇,然而,一直以來這些作品並沒有完整且貼切的繁體中文譯本,供我們有系統地深入認識這位偉大的靈魂,僅有〈蛻變〉、〈在流刑地〉與長篇小說《審判》、《城堡》為人所知。在卡夫卡逝世90周年之際,台灣讀者終於等到了。

《卡夫卡中短篇全集》分為四輯,完整收錄卡夫卡生前出版的著作,是目前最完全、最有系統,且最貼近原作風貌的繁體中文譯本。《卡夫卡中短篇全集》依據最新勘訂、還原卡夫卡創作風格的德語版本所翻譯,並且依寫作發表的年代順序編輯,讓讀者對卡夫卡的寫作脈絡與風格演變更有體會。

卡夫卡中短篇全集:

I 沉思、判決、司爐

收錄卡夫卡生前出版的早期作品,包括他的第一本書《沉思》、第一篇短篇小說〈判決〉,以及長篇小說遺稿《失蹤者》(後更名為《美國》)的第一章原型〈司爐〉。

《沉思》收錄卡夫卡於1906至1912年間寫成的18篇短文,陸續發表於報章,於1912年結集出版。18篇短文形式風格不拘,有較長而完整的故事,也有寥寥數行的隨筆。〈判決〉則是卡夫卡於1912年間一夜寫成的短篇小說,被視為卡夫卡寫作風格形塑的早期代表。〈司爐〉於1912年初寫成,後經出版商說服,於1913年作為短篇小說單獨出版。

卡夫卡中短篇全集:

II 蛻變

中篇小說〈蛻變〉寫於1912年11、12月間,於1915年發表於德國表現主義文學月刊《白書頁》,並在同年11月出版單行本。為卡夫卡最家喻戶曉的代表作,更是現代文學、存在主義文學的重要支柱,啟迪、影響甚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