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繁華夢

 

回首前塵，多少成敗悲喜，都不過是海上起落，夢裡繁華。

在網路搜尋「海上繁華夢」一詞，會發現與本書同名的是成書於光緒年間以上海社會為背景的章回體小說，作者是孫玉聲，小說中涉及不少上海地名以及上海話詞語。小說中的主要情節是妓女、賭博，次要情節是行酒令、看戲、看賽馬、仙人跳、廟會等生活。

本書作者王安憶應當也知曉該書，是否依本書續寫二十世紀中末期的上海呢?讓上海歷史留有對照、轉變、演化呢?那就得文學研究者、比較文學者去探究了!

在本書導讀中有段話:「四百年前，上海原不過是個小小的荒涼漁村；鴉片戰爭一聲槍響，近百年的十里洋場花花世界由此啟幕。從解放到文革，從暫時孤島，到改革開放後躋身於世界性大都會，上海正是以自身的榮枯起落，見證了二十世紀中國的種種轉折與裂變，興衰與滄桑。」而我喜愛的是歷史中的上海、自己不知的上海這個「地域性」及它所存在的「史詩般」的過去。當然也對作者王安憶的敘事「情有獨鍾」，從她的《天香》、《上種紅菱下種藕》、《長恨歌》...起，就難捨她的一切「海派」了!

當然亦未忘了張愛玲於上海孤島時期「以庸俗反當代」的精采典型。

在華文文學裡，王安憶的上海、莫言的高密、賈平凹的西安、沈從文的鳳凰、老舍的北平..等，都是各守著「地域」的作家，除了他們各自所擁有的創作「地域性」外，與各對其喜愛的閱讀者來說，更重要的是在各其的敘事中的「普世性」產生了共鳴。這共鳴是對生命的謳歌、是對歷史之惡揭示、是對普羅大眾的形形色色的描寫，是讓文字乘載正義，是讓人性譜出光輝。所以任何一本小說創作其終的「理想」與閱讀者「理想」均是一致的——是人類至高的秉性「善」!也是欲求「善」的表徵、表現及再現。

所以本書的地域就是「上海」!

「普世」呢?

本書包含三個故事:

〈海上繁華夢〉/是說夢、要夢、夢醒。

〈好姆媽、謝伯伯、小妹阿姨和妮妮〉/是說無子女、要子女、養子女，唉!生死疲勞。

〈鳩雀一戰〉/想屋、無屋、要屋，唉!人算不如天算。

書裡梳理著故事，就這樣作者與讀者共創了一個獨立的視界，每個讀者的感悟感受都不一樣，這就是作者所希望的，讓影響久遠，寬廣，沒有侷限。

讀後，那上海從海上傳來的聲音仍迴響著——

這裡的女性必是有些男子氣的，男人也不完全把他們當女人。奮鬥的任務是一樣的，都是要在那密密匝匝的屋頂下擠出立足之地。

回首前塵，多少成敗悲喜，都不過是海上起落，夢裡繁華。

內容簡介:(誠品)

《海上繁華夢》收錄王安憶1985年末至1986年初關於上海的三個中短篇。第一個中篇〈海上繁華夢〉寫了五則故事，以幾近傳奇的筆法，描摹出黃埔江碼頭蘆蓆篷小船間被女子誘引入夢的水手；靜安寺前法國勇士環龍駕機在十里錦繡的海市蜃樓沖飛上天的魔幻奇景；著玻璃絲襪的精明城市女郎；陸家石橋下活埋的「千人踩，萬人踏」淒豔女鬼；以及藉名旦巧妙扳轉劣勢的冷門醫生。

第二個中篇〈好姆媽、謝伯伯、小妹阿姨和妮妮〉，講一個原本善良幸福的弄堂人家，因為夫妻倆不孕，千辛萬苦終於收養了女娃妮妮，卻不料妮妮漸長後，一再為偷竊問題引起糾紛，造成夫妻倆彼此仇恨，連一向照顧愛護她的保姆小妹阿姨都束手無策，只好把她發配邊疆甘肅，試圖重新找回過去的平靜。然而，這一家人早已在對付妮妮的過程中，變成了三張傷害而殘虐的臉。第三個短篇〈鳩雀一戰〉，是小妹阿姨為將來的居住打算用盡心機，卻終於期待落空，黯然向命運低頭的故事。